面积不算大的里屋,生着小火炉,光线明亮。
南北两侧横放六张床。
有五个床位是满的,上面躺着已经被扎了针的人,一个穿着黑色小坎肩的女人,正在给第六个床位的人扎针。
那长长的银针扎进人的皮肉深处,光是瞧着,言念都觉得疼。
“小丁来了啊。”
女人冲丁宝怡笑笑。
是个中等身材的女人,短发利索到耳,戴着一副红色的圆框眼镜,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黑发锃亮,脸上看不到皱纹的痕迹。
丁宝怡满脸堆着笑,“乔姨,这是我姐妹儿,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你给把把脉瞧瞧。”
“嗯行,先坐着一等,我这还有病号。”
“好嘞好嘞,乔姨先忙着!”
丁宝怡说着,把言念拉到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这个奶奶呢叫乔珍,你同我一样称呼她乔姨就行,等会给你把脉的时候,你就说你想要孩子怀不上,别的不用多说,她不喜欢别人说太多。”
“哦……”
言念瞧了瞧不远处那个正在给人把脉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很健硕也很精神,“你不说是老太太吗,这看上去不像个老太太。”
“废话,人家保养的好,今年60了,瞧着就跟40的一样,平时头顶冒出白头发,人家都不去理发店染,说理发店的药膏有毒伤肾,自己用草药配成染发剂。”
“我靠!牛逼啊。”
“嘘……文明点。”
丁宝怡敲敲她的脑壳,一本正经,“人家不喜欢沙雕的气质。”
“切……”
言念没再搭理丁宝怡,静静坐着等。
她单手托着腮环顾四周,墙上空荡荡,挂着钟表,贴着两幅巨大的穴位图,男女各一副,人体的各个穴位都有,瞧着怪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