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门,大齐皇宫的正门,分九门九拱,每个门开闭时间段都不一样,每个进出皇宫的人身份地位,所进的门也对应不一。
正门最为高大宽阔,巨大深邃的门拱让人进入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渺小,体会到可怕的压抑感以及皇权的威严。
此门只在朝会时大开,以此威慑群臣,让他们意识到皇室的不可侵犯。
李乘风自然是排列在队伍的末尾,而且有意思的是,上朝的群臣泾渭分明,左边臣子是武将,统一身着红色官袍,黑色长靴,只是在腰带和官袍上的图纹来区别官级和爵位的大小高低;而在右边则是文臣,统一身穿黑色官袍,白色短靴,同样是在腰带和官袍上多有不同。
李乘风在这群人当中,一时间不知道是站文臣队伍里面,还是站武将队伍里面,左右为难,十分尴尬。
但好在负责接引李乘风的内侍十分贴心,将李乘风引到了武将这一队伍之中。
可即便李乘风被引到武将队伍末尾,也立刻引来了他跟前武将的斜睨审视,似乎要看他算哪根葱,何德何能位列于此?
这名武将身材魁梧,满脸虬髯胡子,他斜了李乘风一眼后,压低了声音道:“不知尊驾是……”
李乘风这时候提自己修行人的身份,只怕立刻就要被对方高度敌视,虽然他不惧这样的敌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便将自己的祖上搬了出来:“在下广国公后人,洗月派李乘风。”
这名武将一愣:“广国公?什么广国公?”
他这话说完,前面一名面相斯文,皮肤白净的武官回过头来,笑嘻嘻的问道:“可是开国国公广国公李越李公的后人?”
李乘风笑道:“惭愧,不肖子孙令先祖蒙羞……”
这武官笑嘻嘻的上来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道:“那咱两可要好好亲近亲近,咱先祖当年可曾一同并肩作战。”
李乘风刚要说话,便听见拱洞中为首的内侍回头厉声喝道:“大内重地,不得喧哗!”
这名武官便缩了缩头,朝着李乘风拱手一笑,道:“在下吴天安,待下朝一块亲近亲近!”
李乘风笑着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对于他而言,武将也好,文臣也好,其实都跟他没有什么太多关联,毕竟他是修行中人,跟文臣武将牵扯太深,绝非好事。
队伍很快恢复平静,一行人穿过拱洞后,又来到一片极为广阔倾高的楼台前,这片楼台高约二三十米,楼梯修葺成七条通道,中间一条宽阔无比,正是皇帝的御道,旁人若是踩踏上去,那便是大不敬之罪,立刻砍头。
在这条御道旁边是两条较宽的台阶,名为宫道,是宫中的公主王子、嫔妃贵人们通行之路;在这宫道旁边则是稍窄一点,能并行六人的通道,是文武大臣上朝时所走的通道,名为官道;而在官道旁边,则是仅能通行四人的小道,名为内道,是宫内宫女、侍卫以及太监行走之路。
李乘风由此处便能看出这大齐皇宫之中等级森严,泾渭分明。
一行人爬上高台后,许多年迈的文臣已然是气喘吁吁,众人也来到一处巨大无比的广场上,李乘风等人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苦等了半个时辰后,前方一座华丽威严的崇文宫缓缓洞开,一名嗓音尖锐的太监出来高声道:“百官觐见!”
文武百官纷纷从崇文宫两旁小门鱼贯而入,分列站好。
李乘风不像其他文武百官,进来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他胆子大,借着进来的机会四处打量了一下,却见宫殿高约四五米,四处金碧辉煌,高台上一张龙椅空悬,在龙椅两旁站列着宫女与太监,而在大殿四周则是武装到牙齿的御林神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对皇室忠心耿耿之人。
众人进了朝堂后,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一名内侍尖声道:“皇上驾到!”
百官们纷纷下跪叩首,李乘风也跟在后面有样学样,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但他排在最后,极其不起眼,因此也没人挑他毛病。
李乘风个头高,眼力好,虽然排在最后,可一眼还是将赵百忍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