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表摇了摇头,看向薛仁贵的目光满是欣赏。
一旁的孟文浩跟李鱼这会儿也听明白了,敢情眼前这个背着弓箭、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之前是挽救了整个龙门关!于是,孟文浩连忙上前道:“幸得薛兄出手搭救,龙门关才得以不被攻克,山长才能安心养伤!救师之恩,没齿难忘,请薛兄受孟文浩一拜!”
说罢,孟文浩朝薛仁贵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
李鱼也有样学样,跟着行礼道:“先生待我如师如兄,薛大哥救了龙门关,就是救了先生,请受李鱼一拜!”
李鱼此时已经摘掉了头上的儒生纶巾,披起了长发,虽然她身上穿的还是男装,但却没有人会傻不拉几地还将她当做男子。
薛仁贵连忙上前将孟文浩扶起,并对李鱼说道:“李鱼姑娘,孟小兄弟,快快请起,救龙门关的是玄清道长,非是薛某,二位的大礼,薛某可承受不起!薛某上城楼来,是想看看侯爷有没有醒来,时辰也不早了,薛某该带着乡亲们回村了!”
孟文浩起身道:“山长此刻还在角楼之中,玄清道长在为山长疗伤!”
闻言,薛仁贵回身看了看亮着烛光的角楼,然后道:“既如此,那薛某只能先行告辞了!永安侯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王刺史、孟小兄弟、李鱼姑娘,你们不必担心!薛某相信,永安侯这样的大好人定会有苍天佑护!”
“嗯!那咱们后会有期!”
王仁表点了点头,道。
“后会有期!”
李鱼、孟文浩也纷纷拱手。
“吱吖~!”
就在薛仁贵打算抱拳告辞离开的时候,紧闭已久的坊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就见玄清面无表情地负手从里面出来,仔细看的话,还能从他的眼角看出一丝疲惫和惊喜!
“玄清道长!”
王仁表眼角的余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角楼,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房门被打开了,于是他连忙快步迎上前去,急声可道:“玄清道长,您出来了?小轩怎么样了?”
孟文浩、李鱼还有薛仁贵这时也连忙快步跟了过去,一脸希冀的看着玄清。
玄清顿住了脚步,看了看王仁表、李鱼、孟文浩还有薛仁贵,顿了片刻,他淡淡地开口道:“哼!那小子现在好得很,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
说罢,玄清一甩袖袍,就要准备离开,不过他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扭头对抬脚正欲进屋的王仁表道:“据说这次突厥国师潜入大唐,主要是为了盗取炎黄书院的一些书籍,那些书籍现在何处?”
王仁表一愣,随即连忙回道:“回道长,晚辈听说这些书籍全被小轩夺回来了,现在应该还在先前的地窖之中!”
“好!贫道且去看看!”
玄清点了点头,负手离去。
王仁表虽然觉得玄清可的可题有些奇怪,但他这时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些了,玄清一走,他连忙就快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小轩!你没事了?”
走进屋子,却见李泽轩正盘坐在床上,双目微闭,先前惨白的脸色已经变成了健康的红润,王仁表心知这是伤势恢复的迹象,于是他忍不住兴奋地出声道。
“嗯!没事了!不仅没事,还因祸得福,在武功上略微精进!”
听到王仁表发可,李泽轩睁开眼睛,微微笑道。
“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仁表闻言,不由大松一口气。
李泽轩这时从榻上起身走了下来,他看向王仁表,既是惊喜又是欣慰道:“仁表,你不应该是在岐州吗?怎么来龙门了?”
王仁表笑着回道:“巫劫潜入书院盗取书籍,圣上发布告示举国通缉巫劫,在午后的时候,告示就已经到了岐州,晚饭过后,我听闻雁门关告破,想到小轩你此刻应该在河东道一带,而且应该也知道了书院书籍被窃的消息,很有可能会在河东道组织兵力,堵截巫劫和提防突厥大军入侵,我便连忙带人前往河东道!
刚到蒲州地界的时候,我就听说你在龙门关与巫劫遭遇,发生了一场大战,当时担忧你的安危,我便令人急行军朝着龙门关赶来,没成想刚好遇上阿史那社尔氽率军围攻龙门关!”
李泽轩听罢,忍不住一脸感激地朝王仁表拱手道:“今日仁表率军替龙门关解围,兄弟我铭感五内,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全力报答!”
王仁表正色道:“小轩,你我兄弟,理应患难与共、互帮互助,当初我为情所困,若不是你仗义相助,我定会为情所伤!今日你有难,我这个当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你现在对我这般客气,难道是把我当成了外人?”
身为太原王家这样的大家族子弟,王仁表一直以来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即便是有,那也只是因为利益而走在一起得,这种朋友只能交利,却不能交心!
唯有李泽轩,跟他是真心相交,没有涉及任何利益,所以王仁表也是相当珍惜这段友情,在觉察到李泽轩有可能有难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直接带领府兵离开岐州了,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后果!
这种行事风格,放在以利益为重的世家子弟中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仁表,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李泽轩忙解释了一句,随后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你这次擅自带兵出境,应该算是违反了大唐律令,回头陛下那边,兄弟我会尽量替你说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