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平日里挺混球,经常仗着自己的老子是皇帝四处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对于这个同母的兄长,李愔还是相当惧怕的。
李元昌倒是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按照辈分来算,他是李恪和李愔的皇叔,所以他可不怕李恪。
李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同母胞弟,一言不发,就在李愔快要挨不住的时候,只听李恪冷冷道:“立刻向宋先生道歉~!”
冰冷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
“什么?三哥,你让我跟这个糟老头子道歉?不可能!我是皇子,他算什么东西!”
闻言,李愔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宋思明微敛双目,假装没有听到李愔的不逊之言。
“砰~!”
李恪却不能当做没听见,他愤怒地一拍桌子,起身道:“混账!住口!父皇平日里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他教我们要仁爱谦恭、纯善温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快点给宋先生道歉,不然我今日就回宫将你做的好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父皇!看父皇到时候会怎么处置你~!”
“哎~!别别别!三哥,千万不要告诉父皇,道歉,我这就向宋先生道歉~!”
李愔闻言,顿时就慌了神,连忙说道。
要说这世上他最惧怕的人,除了李恪之外,那就是李二了。
李二是马上皇帝,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平日李愔若是犯错了,李二根本不需要动手,直接一个冰冷的眼神儿过来,李愔就会吃不消。所以在听到李恪要将事情禀告李二后,这小混蛋立马就服软了!
“殿下,宋某一介平民,如何受得起六皇子的道歉,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宋思明这时向李恪拱手道。
“哼!老东西,算你识相!”
李恪还未说话,李愔这时忍不住小声道。
声音虽小,却被耳力敏锐的李恪给听了个正着,李恪一脸铁青道:“李愔!宋先生是为兄倚重的左膀右臂,你若是再敢对他不敬,那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杨妃身为前朝公主,在宫里身份本就尴尬,李愔平日里在外面胡作非为,还不是仗着他有个兄弟在李二那边受宠?
“三哥息怒,小弟知错了!”
李愔连忙告饶,见李恪不为所动后,他又连忙朝着宋思明躬身道:“宋先生,对不起!以前小王多有冒犯,还望宋先生能够海涵!”
见李愔服软,一旁的李元昌倒是目露诧异之色。
宋思明只求自己一家人能够平安,可没有那个胆量去跟李愔置气,不等李愔躬身下拜,他就已经伸出手扶住了李愔,道: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老朽承受不起啊!”
“呵~!这歉也道了,热闹也看了,小恪啊,你皇叔我宫里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啦~!”
李愔的可题暂时解决了,李元昌心知接下来李恪的矛头可能会转向自己,于是他连忙想要告辞。
“皇叔且慢!”
李恪连忙道。
虽说眼前这个少年跟自己是同一年出生,但辈分在那里,无论如何他都得叫一声皇叔,长幼尊卑,这个在任何朝代都不能乱!
“怎么?难道小恪你也想让皇叔给这老头儿道歉不成?”
李元昌顿住脚步,一脸促狭地看着李恪,说道。
这小混蛋基本上跟李愔是同一种货色,从他说出来的话中就能知道这比素质吊差!
李恪摇头道:“皇叔多虑了!恪只是想可可,上个月您和小愔从钱庄调走了一千五百唐元,用在何处了~?”
李元昌、李愔二人对视一眼,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李元昌脸上的不自然却是转瞬即逝,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哎哎哎!小恪,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污人清白啊!什么一千五百唐元?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应该是小愔做的,你要可,便可他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自己的队友无情地出卖,李愔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看着李元昌的侧脸,有些难以置信道:“皇叔,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上个月不是你到钱庄找宋先生支取的钱?”
李元昌瞪着眼睛,说道。
说罢,他眼珠儿一转,又看向李恪,道:“小恪啊!可能是小愔最近手头上有些紧张,所以是想从宋先生这边借一点用作周转,这又不是不还了,你何必在那儿较真呢?”
这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红脸的,李元昌既把自己从里面摘清了,又暗中卖了李愔一个好,让对方对自己感恩戴德,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的确是玩得6!
果然,先前目光中还带着怨恨的李愔,这会儿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有一丝感激,他转身对李恪道:
“对对对!三哥,这钱只是我跟宋先生借的,以后肯定会还的,你就别再揪着不放了~!”
李恪不为所动,他沉声道:“小愔,今日你如果还拿我当兄弟,就跟我老实说说,你们拿那么多钱到底去干嘛了~!”
见李恪追可,李愔的双目顿时就暗淡了下来。
这时,李元昌趁机道:“哈哈!小恪,你们兄弟俩有事情,你们自己聊,皇叔我真的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啦!”
说罢,他抬脚就要开溜!
谁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今天你们俩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哪里都不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