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杰也并非无端猜想。

既然自己的眼睛是从打破蓝海结界后才出现问题的，这也就表明，这蔚蓝之瞳，一定跟自己的破妄之眸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既然如此的话…

打定主意的任杰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与此同时，其意识通过镜湖，直接来到了镜湖对侧，那棵纯白色的破妄之树下。

画中世界内储存着的大量灵晶灵髓此刻派上了用场。

巨量的灵气一股脑的涌入任杰体内，并全都被他灌注至破妄之树中。

这一刻，任杰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灵光，其背后，一棵巨大的破妄之树虚影浮现。

树干处的树疤就宛如一只巨眼般，望向整片空间。

那凌厉的眼神似能望穿所有的虚妄，参透事物的本质。

菇奈奈面露骇然之色的望向那破妄之树虚影。

杰哥哥不是魔契者的么？

那这棵灵气爆棚的巨树又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随着破妄之眸的气息完全绽放，冥冥之中，无垠晴空内，一道莫名的气机被吸引出来，竟逐渐与破妄之眸同频。

下一瞬，任杰只觉得眼前的纱雾皆去，眉眼清明，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一般，能够看清无垠晴空内的所有事物。

但画面也仅仅维持了一瞬而已。

随后，瞪大了眼睛的任杰只觉得整片蔚蓝的天空都朝自己盖压而来。

越来越近！

那股天塌下来的压迫感似要将任杰的意志碾碎。

他想要闭眼，可却根本闭不上，此刻任杰的眼中满是红血丝，疼的像是有人用刀子剜他的眼睛一般。

“呃啊～”

那股如灼烧般的痛感始终折磨着任杰的神经，一向能忍的任杰此刻都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一刻，整片无垠晴空都朝着破妄之树的虚影坍缩而去。

菇奈奈满眼惊恐，不断地被空间拉扯着，她拼了命的想跑出去，但根本跑不过坍缩的空间。

吓的她直接撞进任杰的身子，将之当成自己的避风港，这才好受一点。

而此刻，无尽的画面从任杰的眼前一闪即逝，速度快到他根本看不清的程度。

到最后，他的眼前，只剩下一抹蔚蓝。

一道满是沧桑的话语声回荡于脑海中。

“我凝视着澄澈的晴空，将蔚蓝盛入眼眸，目不转睛，生时如此，死后亦然…”

“那…是路的方向，是通往未来的必经之路，但我看不清，两眼皆空…”

“人族…怎堪如此，后辈啊，我等已于夜中沉寂太久…太久…踏向未来吧，你的眼睛…一定能看的清吧？”

“沉夜不尽，晴空未明，此眸…永不瞑目！”

“轰！”的一声，任杰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般，一双眼底深处，被铭刻上了一抹永不褪色的澄澈蔚蓝…

那隐于梦海之下的眼眸印记炸开，任杰的身影突兀的浮现，恐怖的压力与刺骨的冰寒传来…

此刻的他紧闭着双眼，五官扭曲，拼了命的揉着眼睛，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菇奈奈连忙冒了出来：“怎么了？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样？要紧么？”

在感受到海水压力的瞬间，任杰就已本能的化作尼玛的模样，即便如此，他依旧没忘记隐藏身份。

那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底澄澈的蔚蓝色一闪即逝，而后他的眼瞳骤然失去了焦距…

变得暗淡，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