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幽幽问道：“她的记忆，恢复了？”

赵君昊怔住：“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确跟吕瑶说过凌霜月失忆的事情，只是……

凌霜月恢复记忆，就连他也是刚刚得知，吕瑶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吕瑶道：“我猜的，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得出来，你很高兴。我想，也只有这件事，可以令你那样发自内心的高兴吧。”

赵君昊无言。

吕瑶站了起来，说道：“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纠缠你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爱着她的，所以，我想我是该离开了吧？”

赵君昊张口，要说些什么， 却被吕瑶轻轻用手指封住嘴巴。

她摇摇头，道：“你听我说，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开心最开心的时候。我当初离家出走来到静海，吃了很多的苦，遇到很多坏人，但是我都不怕。但是跟你在一起，体验到从所未有的快乐之后，我开始害怕了。”

“我怕，你不快乐。”

赵君昊心脏狠狠一颤，一股热流忽地升起，弥漫到全身各处，四肢百骸。

他的喉头哽住，竟一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吕瑶的声音如泣如诉，还在继续：“你给我的快乐，我所拥有的幸福，已经远远超乎我的预期了，我已经知足了，我不敢再奢求太多。所以，不用顾忌我，去追寻你的快乐吧。”

她说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赵君昊心脏刀割一般的疼，他一伸手将吕瑶拉住。

“你是我的女人，我允许你走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

赵君昊说完，霸道的吻了上去。

这一夜，几度春宵。

吕瑶如同一只柔顺的猫咪一般，趴在赵君昊怀中睡着了。

即便在睡梦中，她嘴角依然挂着满足而愉悦的笑容。

赵君昊也在笑，却是苦笑。

他真不明白，上天为何让他这样好命，遇上这么样两个如此全心全意爱着她，如此体贴他，即便是心里再难受再痛苦，都不愿意让他有半点为难的女人。

倘若吕瑶冲他大发脾气，甚至打他一个耳光，他都觉得那是理所应当。倘若吕瑶跟他大吵一架，大打一场，负气而走，他固然心里会有难过，会有愧疚，却能够接受那样的结果。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无法接受吕瑶的离开，他不能让这个女孩就这么走了。

之前他认为十分荒唐的想法：将凌霜月和吕瑶两个一起收了，现在却格外的想要实现这个荒唐。

他不再考虑这件事是不是荒唐，这件事之后的影响。

他只知道，这两个女孩，自己哪一个都不想失去，哪一个都离不开。

便就是千难万难，他也要把这件事变为现实。

只是到底怎么做呢？

一时之间，却又哪里有什么思路？

而且马上摆在赵君昊眼前的就有一个十分十分严重的问题。

凌晨已过，已是大年三十了。

这个年怎么过，可真是叫人无比伤脑筋。

他既不能丢下吕瑶去凌霜月家过年，更不能不理凌霜月一家跟吕瑶一起过年。

这真是赵君昊一生之中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最难的选择。

唯一完美的解决方式，是他必须要在今天晚上之前，让凌霜月和吕瑶两个女孩接受彼此，和平相处。

但这件事实现起来的难度，却又比做这个选择难上千倍百倍。

操！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