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落在郭敏的背后,一记刀掌劈在郭敏的肩颈连接处,郭敏顿时晕了过去,随即那名天武院学子扛起郭敏,跃下圆台,穿过人群,火速离去。
林苏青以余光瞥了一眼他们,得知去的是橘井仙翁处,是要去抓紧时辰去救治。
藏在树梢上的狗子打着慵懒的哈欠,原本左爪爪搭在右小爪爪上枕着,现下枕酸了,便换了个上下搭着,自言自语着:“孔戮反应虽慢了一些,但还是心地仁厚的。”
俄尔翻了个记白眼,鄙夷道:“那芜老咬虫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要这名疯癫的学子了,故意放任他自戕吧。哼,皮里春秋空黑黄。”
“咦?怎么就走了一个?”
狗子原本还想多剜酸几句,思路突然被夕夜的声音打断了去,它循着夕夜所言往圆台一看——诶?果不其然,方才一同飞上圆台的两名天武院的学子,确实只离开了一名去送郭敏,此时还留了一名在圆台上。
只见那名学子面相是双目怒瞪,眼球凸出,体形生得魁梧且格外雄壮,看上去甚是威猛。
“哟!莫不是还有好戏可看?”夕夜兴致勃勃地往前挪了挪屁股,坐在蛇头的更边沿处。
“在下天武院学子平达。”他自报家门,阐述留下的目的,“听先生说你会使幻术,特地前来领教领教,如有失礼之处,还请林苏青兄弟多多包涵!”
平达正言厉色,随即抱拳又道,“既是比试切磋,你我便点到即止吧。林苏青兄弟!请!”
语罢,他便拆拳相应,摆出架势准备接招。
这般情形倘若是放在凡间,那么单单瞧着外形,似乎就能辨出输赢,毕竟……林苏青的大腿都远不如平达的小臂粗。这还能有什么打头?
不过,这毕竟不是凡间,谁也不是全拼力气。
夕夜悠哉乐哉的看着热闹不嫌事儿大,煽风点火的嚷嚷道:“平达兄弟,你有什么遗言还是先交代下吧!”
平达抬眼瞟了夕夜一眼,满不作搭理,且丝毫没有因此而粗心浮气。饶是夕夜将话挑得如此险恶,他也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看起来他十分耐得住性情,更重要的是,此足以看出,平达的意志力很强。
林苏青单只手负在身后,端在腰前的手抖了抖袖子,和气笑道:“不了,在下还要赶去天瑞院吏司处登记名册,就不耽误诸位争榜排名了。”
说着他冲平达拱拱手,接着又向四下围看的学子们拱拱手,以示歉意:“预祝大家争榜顺利。”
平达当场一愣,怎么着?瞧不起他?不同他比?还是说觉得他太弱,不想伤他?
遂提醒林苏青道:“午时三刻将过,等你赶去吏司处三清墟已然截止报名考试,你即使要入三清墟,也只能取代郭敏的名额去天修院了。不如留下同我先比出个高下!”
林苏青抬头看了看天色,仔细辨认了一番时辰,还好,还有一点余地。
虽然心里在掐算着时辰,有些着急了,但面上他依然一派从容的模样,道:“天修院在下就不去了。”
怎料随意的一句话,乍然激起了底下一通愤懑。
在天修院学子们看来,这俨然是瞧不起他们!
倘若是先前那名少年如是说说便也罢了,可是这句话从他一介凡夫俗子口中说出来,如何听来都只觉得刺耳!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天修院?”有学子举剑冲圆台之上的林苏青质问道。
“不过是靠虚幻之术赢了一个郭敏,你安敢如此猖狂蔑视我等天修院学子!”
“无知凡人!就是猖獗!”
怎的顿时成了众口之矢?这的确是冤枉。林苏青的原意就不是去天修院,如实相告怎的就成了猖狂?怎的就成了“瞧不起天修院”?这是什么逻辑?
平达看了看底下愤怒而攒动的人群,不与他们起哄,而是有一说一道:“你就是去天瑞院也不成,天瑞院的掌院先生云游三山五岳已有数百载,几百年不曾归过三清墟一次。你就是今下入学了,也没有先生管你的课业。何况,你就快错过报考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