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霏走后很久,战霖昊都没有从那串笑声和那句“傻蛋”里走出来。
他能够想见到,谢卓霏走时是怎样一副鄙视他又得意的神情,没错的,他现在在她眼里,一定就是个十足的大傻蛋。
这都是他自找的。
倘若他当年不对人家那么恶劣,又倘若他现在不是这么喜欢人家,今日也不用受这份辱。
因果轮回,生死报应啊。
战霖昊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息。
好歹是战家的二少,如今住在心爱的女孩家里,竟是睡在杂物间,连个马桶都不能提供,唯有枕边这个小小桶。
越想越悲催,越看越自嘲,战霖昊觉得,娶媳妇着实是件奇难的事情。
从前总是看网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感叹娶妻如何如何不易,他总是扯唇嘲讽,骂他们是可笑愚蠢的男人,而现在终于自己体味到了。
不论是怎样的男人,娶个媳妇都不易。
确切地说,不是娶媳妇不易,是娶个好媳妇不易。
正在长吁短叹之时,手机响了,是他亲爱的母上大人发来了慰问信息,“儿子,追妻路走得如何?”
战霖昊唇尾上扬,俊颜上漾出笑意,“还算顺利。”
这四个字饱含了太多含义,他没办法一一向母上大人详解,个中滋味自己细细品尝。
这个儿子向来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也从不允许她过于插手他的私事,所以欧澜并未能完全理解儿子的心境。
她在那边厢,倚着床头笑嘻嘻地给他回信息,“顺利就好,妈给你三个月时间,等你从轮椅上站起来回家的时候,必须领着媳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