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卓霏的控诉，战霖昊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微微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他能清晰感受到女孩的愤怒，那些愤怒牵引着他，回到那个曾经清涩而肆意张扬的年少时代。

有些往事真的不能回忆，一旦细细回忆起来，满是悔意，那时的他似乎真的是个混蛋，就算那时他不喜欢谢卓霏，也真的不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有谢世琛和黑柴在，战霖昊没办法说任何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打破此刻如浓墨一般泼来的尴尬。

他微微抬眸，看到的便是女孩因为愤怒而微红的眼角，还有那副控诉的眼神。

他深刻理解了一件事，她说她真的不喜欢他了，的确是不喜欢他了，她已经由喜欢他改为深深厌恶他。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没有忘了他，至少他在她的心里还有存在感。

好在，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别墅前，谢世琛适时打破沉默，“好了，到家了，下车吧。”

尴尬如同一张密织的网，在谢世琛的话语里被切开一道缝隙，让人可以缓上一口气。

黑柴拍了拍还生气地盯着战霖昊看的谢卓霏，轻声哄慰女儿，“好了，下车吧。”

谢卓霏再次瞪了战霖昊一眼，冷哼着下车了。

这真的是个爽朗的女孩，开心时就会放怀大笑，不开心了就直接表达她的愤怒，会直面着她不喜欢的人，发泄她的不满，没有一丝弯弯绕绕。

她的样子，战霖昊喜欢。

除了后悔，他还深深心疼她，心疼她在那个正如花一样的青春年纪，偏偏喜欢上了他这样一个混蛋，否则，她的少时年华一定是更加多彩而绚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