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是啊,你怎么才发现。”
他等了很多很多年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地想念,疯狂地搜集任何与她相关的点滴。
可是,她站得太高了,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站到她看得见的地方。
“咚。”
她打翻了杯子。
他立马战战兢兢了:“吓到你了吗?”
宇文听摇头,把杯子捡起来。
“为什么喜欢我?”她声音很低,不是一贯的平铺直叙,声线像是绷着,“是因为我很会游泳游吗?”
他是她的粉丝,她的粉丝都是喜欢她游泳的,她只想到了这个理由。
苏问说不是,耳尖红红的:“你游得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她想了想:“那是因为体操吗?”她体操也练得很好,有一部分粉丝是她的体操粉。
苏问又摇头。
“因为你是宇文听。”
她低头,把手放到后背,擦了擦手心的汗。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教人脸红心跳的氛围,胡明宇在门外:“二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宇文听红着脸:“先吃饭?”
苏问也红着脸:“好。”
一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他在看她,她不知道该看哪。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他奔波了一路,她让他早点休息,他就听话地去开了一间房,她也忙了一天,本以为会倒头就睡,可一夜无眠。
早上七点,她打开房门,就看见苏问站在门口。
“听听。”
他眼里有红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宇文听心里五味杂陈:“你怎么不敲门?”
“我不知道你醒没醒。”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紧,面色也不太好,肤色透白,只有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没睡好吗?”
她也没睡好,所以,特地化了很淡的妆,遮了黑眼圈。
苏问有点感冒,声音闷闷的,有鼻音:“我一晚上没睡。”他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说,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听听,”
他收了声,回头看了刘冲一眼,示意他回避。
刘冲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四十的飞机,你还有四十分钟。”说完,就识趣地给两人挪地了。
时间还早,外面下雨,天有些昏黑,走廊里没有旁人,因为隔音好,一点别的杂音都没有,只有苏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在她耳边缠缠绕绕地荡开。
“我今天就得回剧组,如果不问,我可能明天、后天也会睡不着觉。”他下了很大决心,顾不得那么多了,“听听,你喜不喜欢我?”
若是喜欢,就交往。
若是不喜欢,就继续追,死缠烂打也好,无孔不入也罢,总之他只接受一种结果,她必须、也只能是他的。
她没有立刻回答,想了许久:“下次见面告诉你,行吗?”她很慎重,“我还要再认真地想一想。”
交往对她来说,是和结婚一样大的事,若是交往了,他就是她开始考虑结婚的理由和对象。
苏问松了一口气:“好,我等你。”看了她一会儿,“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他脚下迈出了一步,可目光还落在她那里:“我走了。”
“嗯。”
他舍不得,走了不到十步,又折回来,求抱抱:“听听,我想抱一下再走。”
宇文听看了看走廊里,没有人,她走过去,伸手环在他腰上,脸靠在他胸口,挨得很近,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杂乱无章,与她的一模一样呢。
他张开手,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上,蹭了蹭:“听听,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松开,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跑了。
宇文听站在门口,摸了摸脸,笑了,她想,应该不用再深思熟虑了,她喜欢他。
中午十二点,午餐的高峰期,高档的西餐厅里有来来往往的客人,多数是情侣,或牵手,或相拥,说说笑笑,眉眼温柔。
她和苏问也会这样吗?
“听听。”
她没听到一样,若有所思,曾悉水又喊:“听听。”
她回头:“嗯?”
“有心事吗?”
她摇摇头,拿起了刀叉。
曾悉水把她那份牛排拿过去,顺其自然地把切好了的那份给她:“公司忙不忙?还适应吗?”
她道了声谢:“还好。”
曾悉水是个体贴绅士的人,与谁都相处得很好,她与他认识有八年了,是队友,也是朋友。
他自然地开始了一个话题:“你的肩伤怎么样?”
“已经好了。”
他放下刀叉:“你不再考虑一下吗,重新回体坛。”就这样退役了,他觉得可惜,她性子沉稳坚韧,很适合当运动员,他的父亲便是教练,也曾说过,她是难得既有天赋,还毅力惊人的运动员,天生是世界冠军的料。
她却摇头:“手术后,速度慢了很多,现在应该只有我五年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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