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站在原地,看着。
谢荡叫她:“走吧。”
她把外套的帽子戴在鸭舌帽外面,与谢荡一起往外走,低着头,脚步很慢很慢。
谢荡随口问了句:“约塞维纳是什么地方?”
他看到了,宇文冲锋的机票是去约塞维娜的,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一个小镇。”姜九笙垂着头,帽檐把眼里的情绪全部遮住了,她像自言自语,低声说着,“那里有一条河,叫月亮河,每逢月圆,月亮的影子就刚好落进河里,当地的青年男孩会带上他的吉他,去河边给心上的人弹一首曲子。”
谢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脚步停下来。
因为那是她想去的地方。
不记得是哪次了,反正是很久的事情,她、宇文,还有荡荡一起喝酒,就在街边,也不怕狗仔,蹲在路灯下,对着瓶口吹。
谢荡最先醉了,说了很多话,天马行空。
他说:“我想去维也纳大厅,弹一整晚的小提琴。”
她把瓶子里的酒喝完,就跟着说:“我想去月亮河上,弹一首曲子,唱一晚上的摇滚。”
她只有七分醉,所以还记得宇文冲锋的话。
“我想陪我喜欢的人,去她想去的地方。”
当时谢荡笑他:“少给老子装情圣了,你后宫三千,一个一个陪,天涯海角都要被你踩烂了。”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还以为忘了呢。
她蹲下。
谢荡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抬头,眼眶红了,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谢荡懵了一下,慌神了:“笙笙……你、你哭什么啊?”
她没说话,蹲在那里哭。
谢荡从没见她这样过,不知所措了:“你别哭了。”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蹲过去,嘴笨地哄,“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你弄啊,你不哭行不行?”
她遮着眼睛,一直哭。
“你要是不舍得宇文,我帮你把他拽回来。”
谢荡刚站起来,手被她抓住了,她抬头,哭红了眼睛:“荡荡,都是我不好……”
“你怎么不好了?”
她蹲着,沉默地泪流满面。
她和谢荡没有回头,没有看见站在后面的宇文冲锋,也红了眼,一声不吭地又转了身,拉着行李箱离开。
果然不能让她知道啊,她知道了,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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