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辜雀!”
厉江白惊呼出声,忍不住倒退数步,冷冷瞥了辜雀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脸上出现狰狞之色,咧嘴道:“谁都以为你死了,你却偏偏活了过来,活了便罢了,竟然又跑到这里来送死。辜雀,你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道:“或许我应该换一个词语形容,你这是蠢。”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看着厉江白,任凭眼中鲜血流转。
厉江白轻笑道:“怎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辜雀缓缓道:“看来你并不在意我是怎么进来的,也不在意我为什么认识你,并要来找你。”
厉江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到辜雀只有神君之境,掉以轻心没有想太多,此刻听到辜雀的话,心中顿时起了疑惑。
“我不需要知道你怎么进来的,我只知道你必须死,你死了,溯雪就彻底死心了。”
他冷冷看着辜雀,眼中已然露出了杀意。
而辜雀只是轻轻道:“很好,我们想的一样,都觉得对方必须死。”
厉江白眯眼,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活了一百多年,第一次听见有神君之境要挑战衰竭之境,难怪你辜雀会自动送上门来,这份智力,非常人能及啊,我今日”
他话还没说话,身影忽然一动,一道可怕的掌力化作漫天白光,将整个房间瞬间充斥,直接朝着辜雀头顶而来。
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从来是他的准则。
而白光之中,仅仅传来一声轻叹,一道血色的刀芒轻易把白光切破,把一切都斩碎。
厉江白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呆呆看着辜雀手中血红的长刀,身体已经在开始退后了。
“斩、斩君刀”
他的脸上依旧渗出了汗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是多么剧烈。
而辜雀只是提着刀,语气不含一丝感情:“不是斩君刀,我幻化而出的虚影而已,只是此刻杀意澎湃,显得无比凝实罢了。”
他声音虽然平静,但一股股血浪已然从他眼中冲出,洒满了空间,可怕的杀意像是要冻结一切,令屋中的桌椅板凳直接崩碎。
甚至,刚才那个女人的尸体也被空气中细碎的芒气绞成了粉末。
恶臭的腥味传遍房间,辜雀心中愈发兴奋,他贪婪的闻着这股气息,像是迷醉一般,喃喃道:“原来杀人,倒也挺痛快。”
厉江白瞪大了眼,咬牙道:“辜雀,这是无尽圣山!”
辜雀看着他,任凭眼中鲜血流满脸颊,这是愤怒遏制不住的征兆。
他的语气冰冷到极致:“你不是觉得我愚蠢吗?我不是区区神君之境吗?此刻你为何不出手了?难道你作为衰竭强者,竟连我也奈何不了吗?”
听到此话,厉江白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辜雀只不过是神君之境而已,自己竟然莫名其妙被他吓到了。
他咧嘴一笑,猛然咬牙,寒声道:“辜雀,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
他说着话,实力再无一丝保留,全身都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像是要融化空间一般,身影如风驰电掣,骤然朝辜雀而来。
辜雀的眼神似乎都迷离了,整个人像是要陷入沉睡一般,右手一震,斩君刀铿锵而鸣,一刀缓缓朝前划出。
刀速很慢,但却蓄满了他一身所有的恨意和愤怒,携带着他所有的杀意,形成一面可怕的血幕,其中似乎又带着怒吼之声,像是要把天地割破。
四周铜棺黑纹震荡,把这股力量死死压缩在狭窄的房间之中,这片空间的已然被能量完全充斥。
“呃啊!”
厉江白惨叫一声,直接这股杀意像是云海倾覆一般,根本无法抵挡。
在瞬间,他的头颅便飞了出去,喉咙断口处喷出无尽的鲜血。
一道道法则缠绕而出,他的身体瞬间愈合,但脸色已然惨白至极,看向辜雀的眼神唯有恐惧。
辜雀提着刀,刀身血红,妖冶欲滴。
他一步一步朝着厉江白走去,轻轻道:“如果你这种废物都能杀我辜雀,那么四十多年前我已经死在太清子的手上了。你虽为衰竭,但无实战,恐怕连太清子你都不如。”
说到这里,他几乎意已阑珊,道:“在四十多年前我初为神君之时,便能杀你这种废柴,更何况四十多年后的辜雀早已今非昔比。”
他抬起头来,眼中的血芒已然锁定厉江白的灵魂,道:“这些年来,《道衍》小成,混沌滋生,胸有青莲,杀你只在一念之间。”
“不可能!”
厉江白眼中布满血丝,不停朝后退去,但后方已然是铜棺黑纹所在之处了。
退无可退,他瞪大了眼,喃喃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跨两个境界杀人。”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此刻他的思想已然被杀意完全占据,只是轻轻道:“无尽圣山如世外桃源,虽然强大,但却封闭,如果世间的力量可以用境界来概括,那么创出这个境界的人,岂不是永远无敌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
听到这句话,辜雀豁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因为你该死!”
他说着话,再不犹豫,右手一震,斩君刀翻然而上,划出一道道恐怖的刀芒,在瞬间灌注了整个房间。
无与伦比的杀意把黑纹都震得摇晃,整个空间被血色充斥,每一寸都是刀芒衍生。
一瞬间,厉江白的肉体便化作成无数细碎的血肉,灵魂飘出,承受着万刀宰俎。
“呃啊!饶命啊!”
灵魂的痛楚根本无法承受,他惨叫出声,虚弱求饶。
而辜雀终于撤去了刀芒,静静看着他奄奄一息的灵魂。
“饶了我,我什么都给你,财富,权力,功法,女人,我什么都给你。”
他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恐惧,辜雀心中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宣泄感。
他轻轻道:“灵魂,是妖孽上好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