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看着医生拿过来的那把淡粉色的牙刷，牙刷柄因为是被白雪笙打磨过的，很毛糙，虽然已经清洗过了，但是依旧能依稀看到染透进去的血迹。

白雪笙的病房布置的很温馨，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卧房，原本摆放着沙发的地方，已经空了，地上一滩水迹，应该是护士进来刚刚清洗过。

或许是听了医生说的，洛南初总觉得在房间里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脸色有些苍白，转过身从白雪笙的病房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移在墙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庭渊已经跟医生说完，他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垂眼看着洛南初沉默寡言的模样，抬起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洛南初抬起头有点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一下：“没什么。她现在怎么样？”

“失血过多。还在抢救。”

洛南初的脸再次白了一点，她脑中回响着不久之前白雪笙过来的时候羞涩腼腆的模样，还有傅庭渊屏幕上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

她有点想抽烟。

但是走得急，连包都没有带。

她摸了摸口袋，只摸出了一个打火机。

傅庭渊把烟递过来，洛南初接过来衔在唇上，火光明灭，她神色近乎于寡淡。

“你去手术室等她吧。”洛南初后退了一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缓缓呼出了一口烟，烟雾在她平静的表情里慢慢散开，她语气也是平静的，“我抽完这根烟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