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自始至终都是空中楼阁,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他一个人的狂欢,爱的越深,就恨得越狂。
这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夏景年把唐倾从床上抱了起来,她很轻,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
他凝眸注视着她秀白的小脸,轻声道:“可是她从来都是没错的,你恨她也好,怪她也好,她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无辜的那个人。你不应该把自己的求不得怪罪在她身上。“
宫衡怔怔的立在那里,从夏景年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把他那颗藏在阴影深处的心,完整的剖析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开枪杀人,毁尸灭迹。他甚至无意识的看了一下房门口,似乎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听到了夏景年这段话。
——那些见不得人的,他甚至不敢相信的,纠结的,柔软的,纠缠在他心脏里让他愤怒又痛苦的。
都被另一个人察觉到了。
他的反社会人格,让他下意识的想把那个危险的人铲除。
不过也就那一个瞬间罢了。
他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手指颤了颤,从桌上摸了一根香烟出来叼在嘴上。
烟味无声的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宫衡阴沉的轻笑:“说得很好。就好像在说你自己似的。”
夏景年无声的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了下来,他轻声道:“你的心情,跟我是一样的。我甚至比你更加……后悔。”当年把宫衡的房间烧起来的酒精,是从他的实验室里被唐倾搜刮出来的。如果他当年稍微有点戒心,就不会在出差以后任由唐倾出入他的实验室。
只是那时候,他太急于讨好她了,只要她愿意靠近他,就算把一颗心捧在手里送给她他都愿意,又何况是小小的,让她自由出入他的实验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