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一直沉默不语的洛南初低低的喊了他一声:“庭渊……”
她声音因为虚弱而变得嘶哑,好像很难过似的,隐约带着几分哭腔。
其实不必如此,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没必要为了她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
白雪笙笑了起来,笑声却并没有满意,像是觉得真的很好笑似的,嘲讽极了:“傅庭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你的自负呢?你的张狂呢?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你看得过去吗?”她抓紧了洛南初的手臂,恨得咬牙切齿,“是不是我叫你跪下来求我,你也会答应?”
他英俊而高贵的面容在山风里泌出几分矜凉,黑色的长风衣,扣子并没有扣着,衣摆随着夜风轻轻的飘荡着,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座石塑的雕像,沉默而凝雅。
然后,他高大的身子缓缓弯了下去,他屈膝跪了下来,地上是洛南初身上的血,在黑色的土地上凝结出暗色的冰。
洛南初闭上眼,她的眼泪终于坠了下来,她低低的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庭渊……庭渊……”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不值得啊……
白雪笙的脸在夜幕中显得青白极了,她像是一只苍白的厉鬼一般死死的盯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此刻受辱的人不是傅庭渊,而她才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