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父亲的主治医生打过来的。”司机的声音小心谨慎。
傅庭渊把耳塞取了下来,然后靠在车座上偏过头看着窗外。
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临近傍晚更显热闹。
司机小心屏息着等待他的指令,直到男人淡淡开口:“去医院。”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的调转了车头,往附近的私立医院行驶过去。
……
傅庭渊走进病房,坐在了那张正对着病房的沙发上。
私人特等病房,私家看护二十四小时服侍,一天就需要一万美金支出,可以称得上不会有任何怠慢的地方。
他伸手从茶几上取了一个苹果,然后拿着刀慢悠悠的削着苹果皮,细长的果皮从他指尖垂落下来,一丝不断。
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的老人偏过头来,颤颤巍巍的开口:“庭渊……”
“嗯?”他利落的削了一个完整的苹果,切割着果肉,一点一点削成苹果兔的形状,语气淡漠而漫不经心。
“我想见晴天。”老人的声音颤得像是要断气,“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你让我见见她。”
傅庭渊用刀尖叉了一块果肉尝了一口,然后把水果刀放在了盘子上,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三年,他苍老的厉害,像是一瞬间从中年迈入了老年,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不管年轻的时候多么叱咤风云,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褶皱的皮肤,削瘦的脸颊,需要靠医疗仪器才能维持生命的身体,那个让整个伦敦都忌惮的燕氏家主,如今垂垂老矣,靠着呼吸机吊着一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