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武道界都传疯了!慕家三十多口人全被杀了。”黑瘦的中年男子言之凿凿,压低了嗓子,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他的话立即引起众人骚动,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半晌,最终有人证实道,“老贺说得没错,冰玄劲确实重现世间了。”
驼背男子闻言惊声道:“那岂不是说,赵家后人回来复仇了,我们的机会要来了!?”
“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先看看,万一弄错了呢。”有保守派谨慎告诫道。
当然,也有人表示反对,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意懒心慵道:“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再掺和了,我之所以每年坚持聚会,只是想和大家叙叙旧,我已经退出武道界,不想再干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想在座的各位有很多都跟我一样吧。”
“是啊,都老了,那种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们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最好,没事也可以多陪陪家人。”一番话立即引发许多人的共鸣。
那腰背微驼的中年男子愀然作色道:“你们竟然说出这种话,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九大家族是怎么迫害我们的吗?博武门一百八十多名弟子,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就剩我们几个了,为了躲避追捕,我们隐姓埋名,为的不就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吗!?”
那人不由嗤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报仇啊,再说了,凭我们这几个人也不是九大家族的对手啊,我看还是不要管这些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已不兴江湖那套规矩。”
驼背男子怒声喝斥道:“卫堂,你给我闭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忘了当年你爸妈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当初我们立下的誓言吗?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那叫卫堂的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大骂道:“禹成,博武门早就亡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别他么有事没事就摆什么师兄的谱,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个聚会我压根就不想来!”
驼背男子完全怔愣,在场众人也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当中,不一会儿,便有人出言调解道:“禹师兄,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有些人想要苟且偷生,安弱守雌,有人想功成名就,艰苦奋斗,各有各的活法,我们就不要争论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天我们只谈感情,不谈其他,来来来,今天大伙不醉不归啊。”
经他这么一说项,现场凝固的气氛立马活跃起来,一边催促着服务员上菜,一边则聊这些家长里短,不痛不痒的话题,对于武道界的事情只字不提。
应该说,他们不想去揭伤疤,一旦旧事重提,又免不了触景伤情!
酒过数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眼饧耳热,兴致高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只有极个别人,譬如驼背男子禹成,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郁郁不乐地喝着闷酒。
“蓝阅呢?蓝阅怎么没来,作为东道主,他竟然把我们晾在这里,真是太不像话了!”有人醉醺醺地排揎道。
“哈哈,我估计他不会来了,老蓝的身体向来不好,家里那个宝贝女儿管得严,根本不让他喝酒,嘿嘿,我只听说过妻管严,还从没听过儿管严,真怂的一逼。”另有人兴致勃勃地附和道。
现场众人更是一阵哄堂大笑,边吃喝,边拿蓝阅打趣,“我发现这老蓝的菜谱改了呀,还真有点吃不习惯,不过这酒倒是不错。”
说说笑笑,正值兴头上呢,突然三楼屋顶发出一声轻响,一张铜丝编织的大网瞬间落下,恰巧将一桌人罩在了里面。
禹成竦然一惊,赶紧暴退几步,堪堪躲过了大网的捕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