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尔等积极参与拥立储君时,可曾想过被害得中风昏迷的皇帝,可曾想过惨遭杀害的三皇子吗?”陈越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向着左懋第刺来,让他忍不住骇然变色。
“齐国公,你是说三皇子是咱们的人杀的,不是满鞑?你是说陛下中风也是自己人所为?”左懋第急促的问道,这可是弑君谋逆的大罪啊,实在是骇人听闻。
陈越点点头,“正是如此。”
“可有证据吗?”左懋第神色严肃无比,若陈越说的是真的,那说明朝中绝对出了问题,选择储君也是一场阴谋!
“具体的证据本公没有拿到,不过本公却有公主的手诏为凭。”陈越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本折子,递到了左懋第面前。
坤兴公主的密诏!左懋第脸色一变,郑重的接了过来仔细观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手诏里坤兴说了对三皇子的死还有崇祯中风的怀疑,矛头直指韩赞周和内阁。虽然左懋第从手诏里没有看到确凿的证据,可是坤兴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不会平白进行怀疑。
“既有公主手诏齐国公你为何不早些拿出,非要打出清君侧的口号?”沉吟一会儿,左懋第问道。在天下人的眼里,清君侧实与造反无异。
“早些拿出?公主尚在宫中,我若是公布了公主的手诏,岂不是让叛贼知道了公主,若是加害公主怎么办?再说,我公布了又能怎样,内阁早与韩赞周勾结在一起,没有司礼监披红盖印,内阁颁布的圣旨能够发出?”陈越冷笑道。
“齐国公慎言,元辅大人乃是公正严明道德高尚之人,其清名世人皆知,又怎会做出勾结内宦坑害陛下和皇子的事情?”左懋第不满道。
“史可法也许道德高尚,却不过是抱残守缺、名过其实之辈,其担任首辅两年以来,国事可曾有过改变?若其真有能力,又岂能让八竿子打不着的唐王当上储君?连内阁朝堂都没法统一,连君父被陷害都没有察觉,难道我还能指望他为陛下皇子报仇不成?”陈越连连冷笑道。
“所以,齐国公你就悍然举兵吗,难道你就不怕兵连祸结,连累了南京满城百姓?齐国公,难道你对元辅,对朝廷就如此的不信任?”左懋第痛苦的问道。皇帝中风不能理事,文武猜忌到如此程度,这绝非国家之幸!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任由你们立的储君到了南京,非但查不出坑害陛下的凶手,更会把大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左大人你就不想想,唐王区区一远宗藩王,和陛下血脉疏远至极,为何他能成为储君,这其中难道就没有阴谋吗?说不定韩赞周已经参与到其中,若是唐王入了南京,其巴不得陛下早死好自己早日登基,又岂会真正为陛下查明冤屈和支持他的人作对?
至于相信不相信首辅史可法,还是那句话,史可法连内阁都搞不定,我又岂能指望与他?”
看着陈越坚定的模样,左懋第知道很难劝说。可他还想做着最后的努力,因为他知道若是陈越真的打入南京,事情将再也不可收拾。因为那意味着朝廷的威严彻底扫地,更意味着着武将的独大,从此以后,便是掌握着兵权的说了算,文官治国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
“齐国公,我知道现在很难让你相信朝廷,但是我要说,是人都会有疏忽,元辅大人也是如此。陛下被人陷害,唐王被推举为储君的阴谋元辅大人未曾察觉,确实是他的失职。但下官还请齐国公再给元辅再给朝廷一次机会,暂且不要进兵南京,让元辅解决此事。”左懋第苦口婆心的劝道。
陈越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我陈越并非什么乱臣贼子,既然左大人这么说,我就给史可法一个机会,先不进兵。不过我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