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到扬州二百里的距离,三万清军根本不足以围困住整个南京城。
清军渡江,南京城外激战的消息很快就由使者传到了扬州,还带去了崇祯对战局的关切之意。
不得不说,经历了苦难之后,崇祯急切的脾气改了许多,只是向陈越描述了南京局势之危急,通篇却没有逼迫陈越立刻与多铎决战好回援南京的意思。可言外之意却不言而喻。
“以两倍满鞑的兵力背靠坚城出战,却被满鞑杀得大败,积尸遍野,镇北侯训练了一年的京营也就这样啊。”
翻看着陈越递过来的文书,钱枫林啧啧叹道。江北总督府众人一直对朝廷过分重视京营很是不满,这一年多来,朝廷拨付扬州总督府的银子还没有查抄了盐商之后送给朝廷的多。
而且南京兵部军械作坊生产的军械都优先装备了京营,平南军的军械只能靠自己打造。这些都让众人对朝廷颇有微词。
对钱枫林的话陈越置若盲闻,只是满脸欣喜的看着刚从南京过来的王寅。
“横山公,在南京过的还好?”陈越笑着问道。
有感于身边缺乏可以商量军略的人,只有一个钱枫林可以商议,却事务太忙。陈越几次向朝廷请旨派王寅来扬州,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王寅被委以任江北参政之职派来扬州。
“嗨,整日里忙的都是扯皮的事情,无聊透顶。”王寅摇摇头,苦笑道。
户部侍郎虽然位高权重,管理的事务也很繁杂,王寅要负责田地、户籍、赋税等各项事务,虽然手下有很多主事堂官可供驱使,却也少顷不敢懈怠。
“横山公之才在军略谋划运筹帷幄,用在户部这种地方确实委屈了。”陈越笑道。
“看侯爷的心情,想必对击败城外的满鞑已经胸有成竹,老朽即便来扬州恐怕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王寅微笑道。
“哈哈哈,还需要横山公查漏补缺帮着筹划才行。”陈越说着看着侍卫一旁的陈石一眼,陈石点点头,把箭楼里所有人赶得远远的,自己亲自在门口侍立。箭楼里面便只剩下陈越钱枫林王寅三人,王寅便知道陈越是要说出自己的作战计划了。
透过比城墙还要一丈的箭楼往外看去,潮水般进攻的清兵以及被清兵驱使攻城当炮灰的百姓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
护城河已经被清兵驱使百姓填平,扬州城的西北角在红衣大炮的连番轰击下裂出了两丈余宽的裂缝。清兵正顺着这道裂缝往里进攻。
然而,陈越对此早有准备,早在数日前城墙刚刚出现裂缝之时,就命令扬州府组织民夫在裂缝之后重新修筑一道城墙,上万民壮日夜赶工,以事先准备好的砖石,数日的功夫便修了一道厚厚的城墙,两面包砖内填夯土,和外面的城墙厚度差不多只是矮了半丈。
这道内墙上同样有垛口碓碟,并且和外城墙相连形成一座瓮城。
进攻的清军攻入裂缝之后,骇然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一道城墙,在翁城内顿时受到了城墙上三面的围攻,箭矢如雨,砖石灰瓶火箭万人敌不要命的扔将下去,进攻的清军抛下了一千余条尸体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