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刘沫已经多次频繁的往这里回顾,宫中人多眼杂,陈越也不好多留,和依依不舍的坤兴告别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里,早已收到消息的家里人满脸欢喜的迎候在门前。进了主屋,陈江河早早的告了假等候在家里,陈越向着父亲陈江河磕头问安之后,父子二人坐在一起叙话。看着饱经风霜变得棱角分明的儿子的脸庞,陈江河微微一叹,感觉自己越发的老了。
当晚,陈府摆下酒席,父子二人对坐而饮,陈越向父亲讲述沙场奋战之事,听得陈江河两眼直冒星光,恨不得能以身相替,替儿子上战场。
“不知爹爹在京营如何?”期间,陈越问父亲道。
“唉,还不就是那样,整个京营宛如一潭死水,早已烂到了家,我虽然是神机营左哨统领,很多事却无法决定,就连稍微提升训练强度,把半月一操练改为五日一操都不可能,因为上面不肯拨付额外的银两,没有钱粮士兵们也根本不愿多加操练。”提起京营,陈江河摇了摇头,无比的失望。
“京营已不可救药,别说爹爹您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哪怕你是京营提督,也无法改变这个局面,您只管训练好咱家的家丁就好,他们才是咱们的根本!”陈越劝道。
“你老大不小了,趁着这次回京把婚事定了吧,婉儿姑娘人不错,能写会算,把咱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配你绰绰有余!”陈江河对儿子道。
“唉,还是算了吧,最近局势太过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得上战场,就不是确定终身大事的时候。”陈越推托道,吴婉儿人是很好,可奈何自己心里又有了旁人。
陈江河摇了摇头,不再多说。父子二人边谈边饮,直喝了个酩酊大醉,双双被下人抬进了卧房。吴婉儿看着大醉的陈越,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那里有还有大堆的账簿需要她核对。
翌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洗刷之后吃过早饭,得知父亲陈江河已经去京营当差,就连吴婉儿都去了煤场坐镇,城门新开,城外的煤炭大量的运送过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决定。无所事事的陈越信步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宣武门大街,刚在一处茶馆坐定,麻杆和吴良二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数月不见,这二人比之往昔精神了许多,穿金带银一副暴发户的打扮,吴良的身材粗了一圈,麻杆却一如既往的瘦。
“老大!”二人满脸堆笑的看着陈越,毕恭毕敬的站在陈越面前。
“坐吧。”陈越随口吩咐了一声,“听说你二人已经成了这西城一带的大哥,很威风嘛!不过麻杆你怎么还这么瘦?”
“嗨,这还不是托老大您的福,我二人才有今天。”麻杆笑嘻嘻的道,“至于我,就是顿顿山珍海味也还是这个样,吃不胖。”
麻杆和吴良二人现在可了不得,靠着推广蜂窝煤手底下聚拢了一大批混混,都是军户子弟能打的很。这二人现在很有钱,出手也很大方,背后又有陈越这个靠山,就连官府都卖他俩三分颜面,隐隐然已经成了西城一带地下的老大。
“嗯,”陈越点点头,“那件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