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可汗与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更加奔放了许多,满脸的气色也很好,有种纵欲过度的感觉。
粗狂的身体,黝黑的皮肤,满脸的络腮胡与浑身的膻臭味,态度极为热情的给了自己一个熊抱。
李元吉只能秉着气,假装很高兴的拍拍突利可汗的后背。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殿下你亲自领军,这下看颉利那个混蛋还能有几天好日子可过。”突利可汗显的很热情,如果熟悉他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说虚伪,现在的突利可汗,与在丰州城内的突利可汗,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本王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件大礼,颉利可汗一定会很喜欢的。”李元吉微笑着说道。
‘笑面虎!’突利可汗心中大骂着,脸上却是笑意不断,将自己的兴奋毫不犹豫的展现在脸上:“我也觉得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怎么不见秦道崇呢?”李元吉故作不知的问着,秦道崇是自己放在突利身边的联络人,很多事情都要通过他去传递。
突利可汗面色一紧,暗道果然还是来了。
但对于秦道崇的事情,自己却是没有一丝的后悔,自己若是不那么做,必然会让齐王对自己有其他的看法,好色归好色,突利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秦先生于日前不慎染了风寒,丰州城内缺少药物,于前日不治身亡,我以命人以厚礼葬之。”突利可汗小心翼翼的瞅着李元吉说道。
秦道崇的重要性突利可汗很清楚,来回消息的传递,物资的接收,全部都是秦道崇一手负责的,但他却没想到秦道崇竟然那么耿直,宁可自尽身亡,也绝不与自己站在一条船上。
“哦,那本王就代他的家人对可汗表示感谢了!”李元吉面不红,气不喘的回应着,似乎死了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突利可汗过河,可不仅仅只是来老朋友见面的,他已经准备了不少的牛羊作为礼物,就在丰州城内等着呢。
寒颤了一阵过后,突利可汗又低调的返回了对岸。
“就这么放他走了?”望着突利可汗远去的背影,李靖心中颇有感慨。
“为什么不放?”李元吉反问着。
“杀了他,对面的突厥人必定大乱,此事我军趁机过河,丰州唾手可得。而放他回去,只需布置个千兵士于对岸,我军便无法顺利渡河,速战速决变成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难道是想等到灵州和代州的援军过来吗?”李靖很是不解。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往今来的恒理,但那是针对自己人的,对突厥人又何必要去在意这一套?
李靖是觉得李元吉不经意间便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战机,一个可以近乎不战而胜的机会。
“用计不如用谋,而用谋的最高境界并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李元吉面色凝重的说着,换作以往,这个时候理应出现一抹微笑才是李元吉的作风。
“你是说?”李靖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但突利可汗只身前往大营,还跟李元吉有说有笑,出现那种情况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丰州已经是我们的了!”李元吉淡淡的回应了句,用谋的最高境界,就是把敌人拉到自己这一边,比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高明的多了。
……
“好险!特酿的,险些被秦道崇那混蛋给害死……”登上船的突利可汗,这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连连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谁能想到那孙子这么不经折腾呢?三个美人伺候着,多好的事?换成我的话,享受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寻短见?”一亲兵连连点头,深感认同的说着。
“妈的,若不是时间不够,本可汗都想给他来次鞭尸。”突利可汗直到现在都没能静下心来。
听说,跟见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直到刚才见到李元吉的那一刻,突利可汗才真正的意识到李元吉的恐惧,而跟之前在渭桥时又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李元吉身上的气势,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他,而到了这里,他就像是一头挣脱了束缚的雄鹰,用王者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虽然双方谈的很愉快,而且又有几个月的合作经历,但突利可汗还是想离李元吉远一些。
这个人,自己看不透!
“可汗,咱们真把丰州给他们?”突利可汗手下亲兵满脸的纠结,这事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