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垂下眸子去:“牵连甚广。上驷院卿三保为嘉妃生父,若查实上驷院的疏漏,必定引祸嘉妃。况且,”傅恒抬眼望姐姐:“况且嘉妃未曾入热河行宫,而是提前来了围场。倘若查实上驷院,那难免叫人以为是嘉妃亲做的设计。”
皇后扬眸轻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当真是嘉妃设计了这一切,那本宫就也保不住她了!你便办你的差事,你又不是嘉妃的兄弟,你又何苦怕牵连了她?”
皇后微微一顿:“况且,金家在内务府已然数代。三保身为上驷院卿已多年,下一步何尝不是内务府总管大臣?甚或,金家下一代说不定还会出什么重臣去。他们一个个的,都已越过你去了。他们家若出了事,于你反倒是出身的机会。故此,姐姐倒要提醒你,不必心慈手软!”
傅恒定定望着姐姐,良久未曾说话。
皇后皱眉:“怎么了?”
“此事姐姐更在意的是上驷院可否查实,嘉妃能否受到牵连么?可是小弟在乎的只是九儿的安危,以及九儿究竟因何出事……”
皇后轻哼一声:“芸香已将临盆,此时此刻你不是更应该关心她们母子的安危么?九儿不过一命,芸香母子却是两人;况且九儿此时已经没事。”
傅恒轻轻闭上眼,半晌轻轻说:“姐姐,我还有一事问你:为何姐姐宫里那么多人,唯有九儿一人上马?”
“小弟事先给九儿送来的温驯的马匹,却在那日去哪儿了?”
皇后面色微微一沉:“小九,你想跟我说什么?”
傅恒腾地站起:“是不是姐姐?这一切是不是姐姐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