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莉,先帮忙输液好吗?”徐随珠无奈地努嘴指指输液瓶,提醒老同学。
“哦哦。”杨建莉手脚倒是很麻利,确实是做护士的料,几下子就给陆大佬挂上了点滴。
徐随珠拿来枕头让他靠得舒服点:“要不打个盹?这虽是小瓶,但挂完起码得半个钟头,好了我叫你。”
“嗯。”他调整了个可以握着她手又不会扯到伤口的姿势。
徐随珠想挣开又担心扯到他伤,只能由他这么握着。
杨建莉看到了,眼底的八卦味更浓,凑过来问:“你们是大学同学吗?对了,徐随珠你现在哪儿上班呀?听说你读的是那什么纺织还是化工专业来着?怎么不留在海城啊,回来干什么?我们县有合适你的单位吗?就算有,也是海城大城市好吧?换我要是海城大学毕业,死也要赖在那里……”
徐随珠:“……”这么多问题让她先回答哪个?
就在这时,一名新高三的学生家长来卫生院配药,认出了徐随珠,惊喜地过来打招呼:“徐老师?哎呀真是徐老师!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还没好吗?”
“徐老师?”杨建莉瞪着眼不可置信,“徐随珠你当老师了?”
“莉莉你不知道吗?徐老师就是你大外公的孙子文军的英语老师啊,文军能得全国特等奖、能保送外国语大学,全靠徐老师。要不我们干嘛特地从县里转过来……”
学生家长越说越激动。
“徐老师,前些天听说你出了点事,现在解决了吗?还回镇中教的吧?哎唷我们花了老大劲才转过来的,你可不能不教啊!”
杨建莉看傻了眼:“徐、徐随珠,他们都在传的那个镇中徐老师,原来就是你啊?”
徐随珠无奈地笑笑:“是我。”
“莉莉你和徐老师是同学啊?那再好不过了,多劝劝徐老师啊,别离开镇中。有她在,镇中会越来越好的……”
学生家长配了药还得赶回家去做午饭,就把力挽徐随珠的任务托付给了同村的杨建莉。
杨建莉绕着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走来走去打量了好几遍,啧啧叹道:“看不出来啊徐随珠,几年没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跟脱胎换骨似的……其他同学知道你回老家了吗?诶!要不约出来聚聚?是时候开个同学会了……对了你结婚没啊?这位是不是你对象?我们班结婚的一大堆了,结婚早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朱大壮你还记得吧?当年坐我们后排的,我记得他特喜欢扯你头发来着,前几年跟着他叔下南城打工,两年不到已经成万元户啦……陈媛媛你知道的,初三的时候成绩和你差不多,明明可以上高中的,结果听她家里的念了个中专,被分配到东北去了……”
“护士!护士!”隔壁病房有人输完液要拔针。
“来了来了!”杨建莉聊得意犹未尽。
可今天卫生院就她一个人值班,来打针、配药的人不少,只得先去忙工作。
走前不忘和徐随珠敲定聚会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找个时间,咱班同学聚一聚,大家一定很惊讶你大学毕业居然没留在海城,还做了老师……”
杨建莉一走,顿觉四周空气都清净不少。
难怪原主当时死活不肯来卫生院拿胎,有这么个八卦同学在,确实挺头疼的。
“朱大壮是谁?还扯你头发!”陆大佬闭着眼睛忍着聒噪听下来,对其中一句耿耿于怀。这会儿见没外人了,伸手扯了扯徐随珠随意绑着的马尾辫,幽幽地说:“以前听韬子分析,男人在幼稚期,喜欢谁才会欺负谁。”
“……”这句话就很幼稚,她都不惜得搭理。
按住他作怪的大手:“别扯,好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