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人谈心的感觉真好,老公,我现在舒服多了。”
季司深听着小妻子这话,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不是,自己难道不可以说话?不可以谈心?
不是,自己的存在感难道那么低?
季司深想着,心里越发沉闷,低头看着小妻子,“你这个有人,有没有别的泛意?”
“恩?什么意思?”黎月懵。
季司深看着小妻子一脸懵,又不想问了,“算了算了,不问了。”
额~~~
黎月一脸懵逼。
“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在妈面前,搞得好像是我经常欺负你,压着你一样。”
额~~~
虽然说季司深难得看到黎月撒娇的一面,但是,这话,有点
“老婆,咋们时时刻刻都看着咋们呢,她心里自然如明镜,自然有一根秤。”
黎月听着,心里倒是有些虚了。
“呵呵,呵老公说的是呢。”
黎月依靠着季司深一会儿,腿也不麻痹了,蹲在黎幻之的墓碑前,发呆了一小会儿。
便让季司深带着自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季司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似乎,哪里?有一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陪着小妻子走到车边。
“哎哟,我的手机好像落下了。”
要上车的时候,黎月察觉自己的手机不在身上,兴许是刚刚蹲在墓碑前的时候,将它给放在地板上,给忘了。
“我回去找找。”
黎月说着,就要回去。
季司深拉住她,将她给推进车里,“好好给我坐着,我回去给你拿。”
关上车门,季司深按了锁门键,叮嘱黎月,“摇上车窗,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黎月点点头,脑袋靠在椅背上,假寐。
重新回到黎幻之的墓碑前。
风萧萧,气氛似乎变得更加森冷。
季司深拿起地上的手机,没有立即离开,目光冷淡,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
“出来吧。”
一个笑声响起。
接着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缓缓朝着季司深而来。
季司深其实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了。
只是,鉴于礼貌,季司深还是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微微颔首,叫了声‘百里叔。’
“你很聪明。”百里跃走近,站在黎幻之墓碑的另一边,看着季司深。
同时,季司深也看着他。
“不是我聪明,是你做得太明显了。”
百里跃闻言,大声笑了,那笑声,听在季司深耳里,甚是悲凉。
“百里叔,你也知道我丈母娘喜欢小雏菊啊。”季司深看着墓碑前的两束笑雏菊。
“喜欢的人的喜好,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百里跃也不再隐瞒,他就是喜欢黎幻之。
“可是,你觉得不是喜欢的人,送的喜欢的东西,我的丈母娘会喜欢吗?”
百里跃听着季司深一句一个丈母娘的叫着,心里别提多憋气。
一声声丈母娘,都在告诉他,提醒他,他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一个女儿。
“喜不喜欢,你知道?还是我知道?”百里跃声音有点冷,季司深听得出来,他有点生气。
这么容易动怒,季司深在琢磨自己刚刚话里哪个点激起了他的怒意。
他想到了
“百里叔,逝者已矣,何必抱着对逝者的那一份爱伤人,折磨自己呢?”
“呵呵呵不是当局者,不配说这句话,季司深啊,你是很聪明,看你也是个专情的人,如果你老婆现在又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你还能在我面前跟我讲大道理。”
季司深不得不说,百里跃的话戳中了他的内心,确实,这个问题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
他不止会疯。
“但,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不用你来提醒我!”
百里跃突然加大了音量,对着季司深大吼。
“百里叔,收手吧,你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了,你没看到千川因为你很为难吗?”
“他为难?”百里跃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又大声笑了起来,“他为难?他为难到要将我的百里集团掏空,那是我们百里家的产业啊,他居然也忍心,你说,是他狠心还是我比较狠心。”
“掏空?”季司深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百里跃的用词,“百里叔,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利用百里集团做的那些事情,伤害我妻子你我心知肚明,利用百里集团洗黑钱之类的那些暗地里的事情应该不少吧。”
百里跃瞠目结舌看着季司深,瞳孔放大,有那么几秒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后来,他也努力的将百里集团给洗白了,也努力让百里集团走上了正轨。
“凡事做过必有痕迹,很多事情不是你觉得能隐藏就能隐藏的,若是千川真的能够讲百里集团给掏空的话,我倒是挺支持他的,掏空,再给你一个全新的百里集团,未尝不可!”
“笑话!”
百里跃是决然不可能让百里集团被百里千川给掏空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百里集团绝对不能在我手里倒下去。”
“百里叔,你到底是在意着百里集团,还是在害怕?”季司深冷眸凝着百里跃,“您的儿子可比你坦荡多了。”
百里跃闻言,瞪着季司深,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他用力的抓着拐杖,骨节分明。
“百里叔,很多事情都触犯了法律了,我不相信你会清楚,在你做事情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千川,有没有想过你那未出世的孙子?他们很无辜,若有一天,你东窗事发,他们都要因为你背上骂名。”
季司深看着神情凝重的百里跃,“百里叔,千川是我兄弟,我知道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的道理,霍晖年也是你的兄弟,我相信你们以前的关系也很好,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在霍晖年身上看到了他对你的看重,即便他知道你之前多次伤害他的女儿,即便他知道自己差点就丧生于车祸是你所为,他在那一刻仍然选择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当时能够回头的话,但是你?你却步步紧逼。”
“百里叔,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季司深看着自己丈母娘的墓碑,那张灰白的老照片,“你觉得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妈吗?你觉得她会因为你做这些事情而开心吗?你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你却在伤害她的爱人,她的女儿。如今,你带着她喜欢的小雏菊,每天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