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福，我比妈妈幸福了一千倍，一万倍了。”

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只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黎月摇摇头，笑中带泪，“我说这些也不是要你自责，我就是单纯的想说，有时候，我会替妈妈不值，因为你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一个人，我不知道妈妈以前有多爱你，但是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如果现在季司深离开我的话，我想我肯定不愿意独活。”

这是真的，这也是不知道多久前就一直笃定在心里的一个信念。

刚好，说到这话的时候，季司深走到了门口，他定住了脚步，没有继续上前。

“小月啊，我对不起你妈妈，以前，我是爱你妈妈的，但是我不能不孝啊，我”

过往说过了，再说的话就像是狡辩，霍晖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好好的说起过往。

他很多话都横亘在喉咙里，不知道从何说起。

黎月倒是释然一笑，“没事，反正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可能有那么多的艰苦，才换来了我今天的幸福，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妈妈花光了她所有的幸运，才换得了我今天的幸福，毕竟我心里也相信等价关系的。”

霍晖年摇摇头，“小月啊，你千万别这么想，”他担心黎月因为这样而自责，“你妈妈是你妈妈，是我对不起她，你是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黎月吸了吸鼻子，笑了笑，擦了擦自己脸颊的泪水，“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突然，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霍晖年微微叹气，紧抿着唇瓣，眉头紧皱着。

这时。

季司深走了进来。

刚好，黎月的眸光一抬，和他触到了一块去。

“哭了？”季司深微微颔首，朝着霍晖年，算是打招呼，便走到黎月身边。

拇指摩挲着她的脸。

黎月随即将脸瞥向另一边，“哪有，你眼睛有问题。”

可是，哭腔已经出卖了她。

黎月二话不说，起身，甩开季司深，跑出客厅。

知道她跑不远，季司深没有立即追出去。

眸光淡淡，落在霍晖年身上，“霍先生。”

在黎月没有叫一声‘爸’之前，季司深还是称呼霍晖年为霍先生，虽然有点距离感，但也无可厚非。

“司深啊，谢谢你啊。”

霍晖年知道季司深刚刚在门口，没有进来，也听进去了一些，对于季司深，霍晖年心里真的，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季司深闻言，摇摇头，“霍先生，黎月是我的妻子，我对她好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我还要谢谢你为我和黎月之间的关系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霍晖年哪里不知道，季司深一直在帮助她们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

“我说过的，我做的一切都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开心，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渴望父爱，以前在黎铭宇那里得不到，霍先生，其实我个人对你的期望值很高的。”

季司深希望霍晖年能够给黎月足够的父爱，补偿她年幼时候心里那一块的缺失。

霍晖年哪里会不知道季司深的意思，“会的，我会努力做到的。”

这点季司深也是相信的，“所以，眼下，你先养好伤，照顾好自己，别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不再是一个人。”

季司深的话也是劝告。

如果他有什么事情，自己的女儿也会担心，伤心，难过。

他希望霍晖年在给予黎月父爱之前，先保障自己，先看清自己的位置。

“会的，会的。”

两人没多聊什么。

毕竟过去的过去，眼下的要解决的也在继续。

季司深跟着霍晖年点了下头，便出门去找黎月。

小妻子正坐在一个小亭子里生闷气。

亭子面前是一个不大的池塘，里面还有鱼儿在游来游去。

黎月不时往水里扔几片叶子。

鼓着腮帮的样子，季司深看着都发酸。

“在想什么？”

季司深往黎月旁边坐下，顺势便搂住了她的腰际，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胸膛。

季司深下巴抵在小妻子的肩膀上，目光落在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身上。

“你没看到我在生气吗？还能想什么？”

黎月瞪了季司深一眼，出口语气带着怒气。

季司深笑笑，看着她一片一片叶子往池塘里扔，“那你是不是生气生傻了，小鱼儿是不吃叶子的，你这样会招来它们的怨气，它们会骂你的。”

黎月气鼓鼓的转过脸，瞪着季司深，“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它们会骂我？你傻缺吗？”

季司深挑眉，“可能这个问题，三岁小孩子都懂。”

黎月愠怒，“季司深，你什么意思？”

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还给她添油加醋，给她添气。

“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一个食物链的问题。”

“那你是不是接下来还想说，我也存在你的食物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