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老子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的。”
百里跃也是怒了,讲了这么多,还是讲不通。
百里千川摇摇头,心里甚是无奈,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么的冥顽不灵,就因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
“老公……”
黎月见百里跃真的生气了,心里有点害怕,赌不定事情会怎么发展。
再者,他们现在是在百里跃的别墅里,就算百里跃想做什么,他们可能也无法挣脱开了。
季司深改而紧搂着黎月。
往她的额头亲了亲,将她揽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依靠着。
“别怕,老公在。”
黎月的心突然一暖。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她得到了依靠。
“嗯。”
黎月脸上扬起了笑容,镇定的对着季司深点点头。
“不怕,我和墨墨都不怕。”
“乖。”
季司深左右肩膀靠着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人,面前却是一个几番三次想伤害自己的妻子的人。
而他,现在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百里叔,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两家的关系脑僵,过去的事情,小月能够健健康康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庆幸,但是往后,我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说到底,霍晖年都是我的丈人,我妻子的爸爸。”
季司深言至于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话很平淡,也带着威胁和震慑力。
他不擅长对于身边的人太多于直接的威胁,但是他的话里,句句字字都在说着,你要是敢碰我的人,我不管两家是世交,也会保护好我的身边人。
到时候,就别怪我了。
熟话说,先礼后兵,季司深想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
百里跃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听不出季司深话里的意思,只是他很直白。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过去多少时间,他用尽心机,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是一个辛苦的过程,而现在,他反而得到一种释然。
百里千川见着百里跃不回头,反而继续前行。
他心里无奈,看来自己不能在懦弱了。
“不敢,我只是想保护好我身边的人而已。”季司深微微颔首。
百里跃盯着他看,黑色的瞳孔里迸射着寒光,脸上扯着森寒的笑,“刚好,你要保护的人也是我要伤害的人!”
明晃晃几乎是不加修饰的话,直接说出了口。
百里千川真觉得他的父亲疯了,几乎已经是癫狂了,无药可救了。
“既然你这样想的,那就别怪我了。”
百里千川转身,大步朝外走。
经过季司深和黎月身边,张开双臂拥着三人一起。
季子墨一双大大的眼睛转而落在百里千川身上,糯糯的叫了声,“叔叔。”
百里千川轻轻点头,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笑。
“爷爷……陪……他说话。”
季子墨指着百里跃,因为他看到百里跃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百里千川脸上噙着温柔的笑,出口的声线也变得柔和,“爷爷不用人陪,他适合自己反省。”
这话,当然也落到了百里跃的耳里。
只是,小孩子的话,每次都能软化一下他的心弦。
他甚至会想,百里千川的孩子出来后,是不是也会这么叫着自己爷爷的?
人去楼空。
剩下百里跃一个人。
他怔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无边无际的孤独感突然袭来。
他卧坐在沙发上,深深一声叹息,脸上的阴郁就没有化解开来过。
……
季司深等四人,直接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别墅。
站在门口。
黎月深深吁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逃过一劫似的。
百里千川见着好笑。
其实他心里无奈得很,只是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和痞气。
“嫂子,怎么整得像是去打仗,大获胜利一样呢?”
黎月的样子就像是心有余悸后的劫后余生。
谁说不是呢?
黎月盯着百里千川看,“花狐狸,你不知道,我感觉每次见你爸爸,就像是进了龙潭虎穴,稍微不慎,骨头渣渣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他!”
百里千川凝眉,脸上还是含着笑,“有这么凶残吗?”
黎月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我心理问题吧。”
黎月仍旧心有余悸,说完,看着季司深。
刚好,季司深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交融,季司深轻拍她的肩膀,“没事了。”
短短三个字犹如人间春风,拂过了黎月的心尖,将她的恐惧和害怕一扫而空。
“嗯。”
“我送你们回去吧。”
百里千川看了眼依旧宁静的别墅。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安静得有些可怕。
季司深没有推托。
面前百里千川那辆骚包的军绿色车,不知道何时已经洋洋洒洒的呆在几人面前。
黎月已经见怪不怪了。
倒是季子墨,见到这么奇怪的车子,精神奕奕起来。
指着眼前的车子,身子朝着那辆车挨过去。
“爸爸,爸爸……车,车……”
季司深看着怀里的儿子,正准备启步过去,百里千川倒是上前两步,伸手将季司深怀里的季子墨给抱了过去。
“还是墨墨识货,懂得欣赏,走!叔叔带你去看看叔叔拉风的座驾。”
季司深嘴角抽抽,要是墨墨的欣赏水平也就这样的话,恐怕他真的不敢恭维。
教育和审美,从娃娃抓起。
季司深突然心里起了个念头。
“墨墨只是没看过好奇而已,他的审美还是可以的。”
黎月在后面弱弱的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