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拒绝不了。
只能渐渐的沉浸在季司深给编造的温柔乡里。
翌日。
黎月如常给霍晖年送饭送汤。
来到病房。
门一打开，里面多了两个熟悉的人。
陈熙和秦宇。
黎月讶异，之前不是已经录过口供了，该说的不是也说完了，怎么今天还来？
黎月见两人朝着自己看过来，她微微颔首。
“弟妹来了。”陈熙淡淡的问候。
“嫂子。”秦宇也是很久没看到黎月了。
“你们好，今天怎么来了？”黎月看了眼霍晖年，“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熙意味十足看了眼霍晖年，见他微微磕了下眼帘。
他方才说道，“车祸的事情，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跟霍先生沟通。”
黎月看向陈熙，“是有人故意为之。”
既然黎月都知道了，陈熙也没有必要隐瞒，再者看霍晖年的态度，想必也瞒不下的。
“是，但是具体还在调查。”
陈熙说道。
“哦，那嫌疑人想必已经锁定了吧。”黎月语气淡淡，但是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思索范围内一般。
陈熙眸光在一两秒之内聚集，微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弟妹跟上了季司深，不是一般的聪明。
陈熙点点头。
黎月嘴角轻扯，“是不是还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严格来说是有人要报仇。”
陈熙叹了口气，“大抵是这样吧。”
黎月看向霍晖年，“还真是招人恨呐。”
霍晖年闻言，微微磕了下眼，到底没有接话。
“那个，我们问得也差不多了。”
陈熙看向霍晖年，“霍先生，改天再来看你。”
黎月眉头拧起，“陈局，不用顾忌我在，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我不是你刚刚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有什么事情我还是承受得了的。”
陈熙看了眼黎月，淡淡叹了口气，“弟妹，严重了。”
“是吗？”
黎月抿了下唇瓣，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上，看着陈熙，“陈局，这种车祸幸存者的词语，严格上来说是他幸运，但是幸运中应该不单单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而已吧。”
如果霍晖年没有自己自救，车祸里根本没有幸存这回事了。
“弟妹说的是。”陈熙始终将目光落在某一处，没有和黎月正面直对。
黎月看着霍晖年继续道，“你是想包庇肇事者，还是怕我知道？那天那个人是百里跃，对吧？”
霍晖年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他自然知道黎月问的是哪天。
欲启口，又见霍晖年道，“你别打算忽悠我，或者隐瞒我。”
霍晖年深深一声叹息，往日的好友对自己的背叛，爱上自己的女人，因为这样而生妒忌残害自己。
这种事情真的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现在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明晃晃的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
“小月，人谁能无过，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
黎月闻言，嘴角轻扯，“所以，你想用你的命来换是吗？”
“我……”
霍晖年尽然无言以对。
黎月看向陈熙，“陈局长，是不是谁犯法都是平等的，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当然。”陈熙说道。
黎月点点头，“那好，请你们去将他给抓回去。”
“额~~~这个……”
陈熙有点为难，“弟妹啊，我们还在收集证据当中。”
黎月轻笑，眼里尽是嘲讽。
目光从陈熙脸上转而落到霍晖年身上，“在百里集团，我被绑架，受伤的次数不甚其数，想必也有你这位老朋友的功劳吧，他妒忌你，因为妒忌而伤害你，伤害和你有关系的人，是这样吧？”
黎月之前没能笃定，但是后来，那次海边那个拄着拐杖，戴着变声器的男人。
特别是那一番话，不就是想从黎月这里，用言语来伤害霍晖年吗？
如果成，百里跃自然乐见其成。
但是，偏偏没有按照他所想进行。
黎月发觉是百里跃，开始也是疑问，后来静下心来整理了一番，一切也就清晰了。
季司深想保护她，很多事情避重就轻，她明白，但她不笨。
“小月啊~~~”
霍晖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知道这回事也是在不久之前，大抵也是海边那一次不久。
“呵呵，友情真伟大，伟大到你可以去包庇和包容一个时时刻刻准备谋害你命的人，霍晖年，你想过你的亲人吗？”
黎月眼底泛泪，恶狠狠的看着霍晖年，直呼他的名字。
霍晖年有那么一两秒的怔愣，尔后恢复着平静。
亲人。
这个词汇在他的人生中，确实有二十年没有存在过了。
他也真的忽略了。
以致于被黎月这么质问，哑口无言。
可是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儿啊，他的骨血之亲。
想想真的很惭愧。
“我……”
“你没想过，你压根就想着你自己，你的兄弟！哼。”
黎月嘴角微微扯着笑，那笑不达眼底。
“如果人能选择就好了。”
黎月看了看自己带过来的饭菜，“这些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蹭热吃。”
黎月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病房。
“小月，小月……你听我说……”
连带霍晖年的呼唤，她不闻不问。
陈熙见这局势，还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真的是小看了季司深这个柔柔弱弱的老婆了，明面上单纯可爱，心思却比谁都细腻，脾气更是倔。
但是这个思路，太毒了。
“霍先生，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让你女儿担心，剩下的我们来。”
陈熙看着霍晖年满脸沧桑，看着门口的方向，痛苦不已。
“还有，法律不外乎人情，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办，这点请你清楚。”
秦宇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看着黎月跑出去，他想去追，但是感觉自己追出去似乎又不合适。
站在那里举棋不定。
倒是陈熙呼喝了他一声，“赶紧去看看你嫂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