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仿佛得到季司深的允许,黎月方能心无旁碍接起。
一阵哦……哦……嗯……嗯……哦……拜拜。
季司深听不出这通电话到底讲了什么,只见小妻子一脸淡然,心情没有什么起伏波动。
直到她挂了电话,季司深依旧无言,屏着呼吸。
天知道,他在紧张。
他尽然会因为小妻子接了一通前任的电话在紧张,手心沁出微微的冷汗。
“他……说什么?”季司深试探性的问。
黎月看着季司深,一声叹息,也是感概,“小时候,我奶奶经常说人生来很没用,真的很没用。”
当然,这里的‘没用’不是指没有用处。
季司深听见小妻子这么悲观的语气,眉头紧皱起。
黎月伸手搂住季司深的腰际,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轻轻磨蹭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抿唇,启口。
“他说黎欣割腕自杀了,幸亏送医及时,说黎欣醒后将整个病房砸得不成样子,还砸伤了我爸……那位黎先生,据说是周美梅跟他要钱给黎欣治病,说她心里有病,那位黎先生不愿意给,被黎欣听到了,现在一家人在医院。”
黎月稍稍停顿,又是一声叹息。
“那你怎么想的?”季司深轻拥着她,感受着小妻子此刻的低气压。
黎月轻轻推开季司深,直视他的墨黑暗沉的眼眸,“如果我说我没什么想法,毕竟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良心?”
“世文去看望过她,他说已经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大部门是心理和精神上的问题,他说这也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最后的情谊了,你说这算不算报应啊?”
黎月原本以为听到她们的坏消息自己心里会很痛快,其实不然……
“小蠢蛋,既然都说是不相干了,做什么唉声叹气?”
季司深轻搂着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他们一家做了那么多不上道的事情,可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黎月原本还悲春伤秋的心情,突见季司深如此这般文绉绉顿时觉得喜感十足。
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在季司深不解的眼神中,黎月戳戳他的胸膛,“老公,你文绉绉的样子特带喜感;哎呀,坐了这么久,不行了,我得去趟洗手间。”
嘲讽了某人,不迅速逃跑,下场可不一般。
出来,见季司深坐在自己原来坐的位置上,桌上并排着两个手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哪里不一样?
黎月带着狐疑的眼色流转在季司深身上,掠过他溜起桌面上自己的手机。
“呀,老公,你怎么删了我的通话记录?哦,不,是联系人!”黎月咋一看,通话记录清空了,下意识便在通讯录里搜索贾世文的名字,果然不存在了。
季司深有节奏敲着桌面的食指不动,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睨着黎月,从口里吐出三个字,“删除了。”
“啊!!!”黎月惊讶不已,没想到季司深这么幼稚。
“如果你不在意你的前任,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要去看看通讯录里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你作为我的妻子,你觉得你这种心思在我面前就这么表现出来,我该怎么做?”
黎月恍然,某人是吃醋了呀!
明明吃醋了,还要故作文明人来讲道理,哈,黎月就看他能端着多久。
她不理会他的话题,继续指责,“老公,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翻看我的手机!”
“我是你老公,你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这句话绝对是陈述句。
好吧。
两句话之间,黎月惨败,她瘪瘪嘴,对着季司深撅起嘴巴,“大醋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