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又在讲鬼故事了。
但唐颂林是个男人,自然比女子胆子大,冷笑一声,“小把戏!你们对你继外祖母做了什么?”
时安夏也不瞒着,有问必答,乖巧得很,“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半夜让人扮成我外祖母的样子找她要嫁妆。她心虚,自然害怕,就把嫁妆全还回来了。”
唐颂林:“!!!”
又听时安夏道,“哦,还有,她下‘碎骨香’害了我大舅母腹中的胎儿,我就让她也吃下‘碎骨香’。您瞧她最近是不是总骨头疼?”
唐颂林脚底忽然窜上一股凉气。
他惊恐的,不是朱氏遭受的这些折磨本身,而是外孙女用天真乖巧的语气,说着残忍毁人的手段。
他更惊恐的是,她还毫不避讳地把一切说出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类似的手段她都不屑再用,她有更可怖的安排在等着他。
没错,时安夏决定趁今日人都在,把这事给办清楚办利落。但办这事,还得有个得力的人在。
她就那么往旁边一瞧,发现岑鸢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微微笑起来,就觉得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不用说明,就能和她想到一块去,是多不容易啊。
前世,他们定然也是这样配合默契。
看来提早成亲这一步是走对了,以后他们可以常常走在一起不避嫌。办事方便,多好。
“外祖父,您先坐会。”时安夏吩咐下去,“南雁,上茶。”
这操作不止唐颂林没看懂,就连唐楚煜和唐楚君都没看懂。
几人一头雾水坐下,各怀心思,默契的谁也没再提明家银子的事。
唐颂林沉郁地坐下喝茶,忽然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是问清女儿和离的事,怎的就扯出了明家的银子?
但这会子他心情有些燥,没心思清算女儿了。他在想,外孙女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唐楚煜兄妹俩都相信时安夏有安排,也就没有追问,只闷头喝茶。
倒是时安夏自己交了个底儿,“先歇会子,咱们等个人来,夫君请人去了。”
唐楚君顺口问,“谁啊?”
时安夏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那肯定是说得上话的。”
能跟护国公说得上话的……唐楚君吓一跳,“你要惊动定国公府?”
唐颂林心头冷笑。他可不怕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的女儿还在他们护国公府呢!谁怕谁!
唐楚君认定是定国公府,也就没深想,转眼就在老爹眼皮子底下挤到了女儿身边坐下,悄声问,“你刚才一直在外面听?”
时安夏看了一眼外祖父,笑了一下,把人家笑得发毛,这才点点头,“发挥很好,背得很熟。”
唐楚君有些懊恼,“还忘了几句有气势的话呢!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背得更好更全。”
时安夏瞧着越来越孩子心性的母亲,心头一片柔软,哄着她,“已经很全了,但你不该让外祖父打你耳光。”
她伸出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心疼得紧。
唐楚君握住女儿的手,娇娇的,“不要紧,打就打,也没多疼……”这话刚一落,眼圈就红了。
委屈的哦!
唐颂林:“……”
虽然听不到那母女俩说什么,但他确定女儿在向外孙女告状。
搞得他莫名有点紧张……紧张个屁!我是父亲,想打就打,打死了又能怎样?
就在他第九次偷瞄窃窃私语的那对母女时,岑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