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姜宸曜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门是紧闭着的。

“刚才一回来就直接进了卧室，脸色可难看了，好像特别生气。”惠姨又描述了一遍。

章初梅皱紧了眉头，问：“小杨呢，他不是送宸曜去的吗？”

惠姨抬手指了一楼下大厅，“小杨在下面，不过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清楚。”

“先去问问看。”说着，章初梅就立刻下了楼。

看到她们下楼，小杨也赶紧迎了上去，鞠躬打了个招呼，“太太好。”

章初梅胡乱地点了一下头，急切地问道：“小杨，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跟同学去游乐场了吗？是半路出了什么事吗？”

小杨也没有丝毫隐瞒，立刻说明道：“半路没出事，我也确实把小少爷送到游乐场了的，他下车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可下车不到五分钟，他就跑着回来了，看上去很生气，一上车就叫我立刻回家。就这些了。”

“那他同学呢？是不是跟同学吵架了？”章初梅又问。

小杨茫然地摇摇头，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太太，我没有看到他同学。”

一旁的惠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回来的路上你都没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杨都快要哭了，“我问了，但小少爷不肯说我也不敢勉强啊。”

惠姨还要说什么，章初梅伸手制止了她一下，“算了，这不怪小杨。”

她又转头对小杨说：“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小杨应声退了出去，章初梅思忖了片刻，便折转身，又往二楼走去。

她走到姜宸曜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宸曜，我是奶奶啊。”

屋内没有回应，犹豫了一下，章初梅再度敲门，“宸曜，宸……”

突然被打开的门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姜宸曜满脸的疲倦，“奶奶，我有点累，不太想说话，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

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赌气不说话，再加上他那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章初梅心中纵使有一万个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张了半天嘴，她才找到合适的语言，“哦，好，好吧，那，那你好好休息，等午餐时间我再来叫你。”

姜宸曜抿着嘴，默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将门重新关上了。

章初梅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忧心忡忡地下了楼。

姜伟业不在家，她想了想，只好给姜司朗打电话。

刚开打通讯录，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惠姨先一步接了起来，应了两声之后，便把话筒递了过来，“太太，是少爷打回来的。”

章初梅有些意外，她正要找姜司朗，姜司朗却立刻打了电话回来，母子俩还是头一次这么有默契。

起身走过去，接过话筒，她开口说道：“喂，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