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提着铜镜欢欢喜喜回去了,留下众人继续听书。
余生去菜园子摘青菜,清晰听见了湖水涨落的声音。
疾风吹芦苇,碎叶漫天飞,陪着黑云,将天地压着一片晦暗。
阁楼风铃“嘀铃铃”脆响,引余生抬头,见乌云挂在阁楼檐角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枣树被压弯腰,许多枣儿被风吹落在地上,草儿她们在捡。
小白狐也在忙,也不知它怎么懂鹅语的,指挥着三头大鹅帮着把鸡鸭赶回窝棚里去。
白高兴和叶子高忙着把马草备好,小老头负责把窝棚,篱笆加固。
余生回到后院的时候,毛毛已经独自把自己避雨的地方备好了。
它在牲口棚里开辟处一大片地方来,把马匹挤到别处,然后用龙须草铺地,旁边还放着一坛棪木酒。
小日子过的很惬意。
余生在后厨备饭时,叶子高走进来,腿一抬,手一扶额,“这身行头咋样,帅不帅气?”
余生见他挂着一钱捉妖天师的绳结,问道:“你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让高兴把一钱借你了?”
“我们俩亲如兄弟,我求他岂有不借之理?”叶子高说,“你就说我这身好不好看?”
余生上下打量,见他系着披风,腰间挂一把长剑,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不错,只比我差些。”余生厚颜无耻说。
“那是,谁敢跟掌柜比,那就是和钱过不去。”叶子高在旁翻东西。
余生拦住他,“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你找什么?”
“并封那獠牙呢?让我挂上。”叶子高说。
余生从柜子里取出来递给他,“你小子准备够充分的。”
“说谎这事儿,一层牛皮纸显然兜不住,至少得两层。”叶子高很有经验的说。
“拉倒吧,你在我这儿兜了三层,全破了。”余生说。
叶子高在进客栈之前,谎话就已经兜不住了。
“那是您慧眼识英雄。”叶子高抓一根大獠牙掀帘出去了。
他刚出去,不等坐下,富难就领一群锦衣卫进门来。
他们分站两边,等田十懒洋洋走进来。
“两位巫祝呢?”富难问。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后院。”叶子高说。
富难上下看他,“你什么时候变一钱……呜呜。”
叶子高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这两层牛皮差一点没兜住。
“我去请他们出来。”叶子高瞪他一眼,转身去找巫祝了。
锦衣卫被狂风吹的头发有些乱,田十懒洋洋整理后才慢吞吞打量客栈。
他上次来的匆忙,这次仔细打量清姨后不由得一怔,只觉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尤其那眼神,看过来时让他低头不敢直视,也不敢再有气无力。
余生走出来查看,田十打起精神,“余掌柜,粥的事儿谢谢了。”
“没什么。”余生摆摆手,向他打听道:“凤姐怎么没来?”
“哦,庄大公子伤到了屁股,凤大统领在照顾他呢。”田十说。
“伤到了屁股?”叶子高正好下来,“啧啧,这滋味不好受吧。”
“问一下你们掌柜就知道了,他……呜呜。”富难又被余生捂住了嘴巴。
“呸,你们怎么回事,想把我捂死?”富难挣扎开后说。
“有这想法。”余生点头。
后面的锦衣卫走进来,“老田,棺材已经装起来了,这是皮囊。”
这锦衣卫手里抓着白发,把人皮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