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遇到的第一件奇事,便是煊国公押运粮草去往北疆,经过津宁时朱府自然会慰劳煊国公带的兵士,可是那些兵士吃了朱府送的东西却上吐下泻,整整耽搁了五天才启程!”
秦含璋神色严肃,他最清楚战时粮草的重要,如果在寒冬季节,本就消息滞后再拖延供给粮草,五天时间可能就会让大军无力征战。
“那时小老儿远远见到了煊国公,出城向北时忧心忡忡。
待两个月后回来时,煊国公在朱府停留了许久,还曾在夜里出城去往云鹤山方向,没有骑马坐着马车,马车里绝不止一个人……”
苏浅浅和秦含璋对视一眼,这件事说明从那时起,煊国公便与云鹤山的私兵有了关联。
“小老儿遇到的第二件奇事,便是在北疆接连传回大捷信报之后。
城门吏的婆娘那日分娩,他之前有了两个女儿,一直盼着这次是儿子,便让我替他守着,溜回家等儿子去了。
小老儿那些时日心中畅快,那晚喝了点酒,不想快到戌时居然有人拿着腰牌要入城。
小老儿不敢怠慢,开了城门验腰牌,却是京中的传令使,那人手上有一片青记,小老儿记得清楚。
他要小老儿在文牒上用城门吏的印,小老儿哪里有印?急忙让人去寻城门吏。
那人连连喝骂,还不停转头去看身后马车,马车中的人身份定然显赫,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城门吏很快赶来,陪着笑脸给那传令使用印,结果传令使却拿出两份文牒。
城门吏看了一眼变了脸色,说了一句:王爷……就被传令使喝住,让他快些用印,还要连夜赶路,城门吏为难却也不敢不从,用了印之后放行。
城门吏自那日便整日战战兢兢,没过三日忽然暴毙于家中,扔下一家子孤儿寡母。
这件事之后,便是传来武宁侯大败于须弥山……
随后侯爷和两位公子的棺椁回京,路过时小老儿还曾偷偷去送了一程,那时津宁城里一片骂声……”
二狗爹停下来,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
“公子,小老儿说的这些,可能就是吃多了酒做的梦,公子当做趣闻也罢,当小老儿胡言乱语也罢,姑且一听,至于写文章能不能用得上,全看造化。”
二狗爹起身把泥壶里的水倒进破碗里一些,房里没有炭盆,水进碗里很快就没了多少热气,端给二狗娘喝下。
“侯爷,草民没什么本事,就只能说些陈年往事,藏了这许多年,太晚了……”
二狗爹叨念着端着破碗,叹了口气。
从二狗家中出来返回客栈,苏浅浅和秦含璋都沉默无语,马蹄声在夜里更显清晰。
“‘王爷’……不知这车中人便是王爷,还是另有其意?无论怎样,这位‘王爷’必定和那场战事有关。”
苏浅浅终于轻声开口。
【小主,二狗爹还有一事不曾说,他曾听见马车里传出咳嗽声,这件事与冯双义所说吻合,此人身份显赫又有咳疾,或许可以凭借此事查找。】
系统忽然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