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丰巨贾付家山,花费五万两使其子任玉竹县丞,小民从中获利两千两,洙羊商人周顺恺,花费四万两将他的儿子送至枫窑任主簿,小民从中获利一千五百两……”
吴文才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震得大堂上下的人头皮发麻,仅从他手里就有十余名买卖官职的,还有方友安的儿子没有买成,交了两千两定金。
“所有的钱财除了为母亲求医问药,都在小民家中单独的一处地方收着,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记着。”
吴文才最后补了一句,脸上才有了悲伤的神情:“做儿子的不孝,以后不能给母亲求药了,求大人不要告知小民所做之事,就让她以为我客死异乡吧。”
庄大人命人去搜查。
很快冯志高和卢璟被带进来,卢璟被小厮搀扶着十分镇定,冯志高早已经面如菜色,跟着卢璟这么久,若是出了岔子,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下场。
卢璟从容地拱手施礼:“下官之前受了风寒病得深沉,听说要登堂作证勉力而为来此,只能坐下听庄大人差遣。”
示意小厮扶着,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好像真的只是来做个见证。
旁边的几位官员继续擦汗……
庄大人并未多言,继续审问冯志高。
“冯志高,你可认得吴文才?”
“回大人,小的认得。”
“你可知今日唤你来大理寺公堂,所为何事?”
“回大人,小人不知。”
“冯志高,吴文才供诉,他与你合谋买卖荫补官位,可有此事?”
“回大人,绝无此事!吴文才,你怎敢信口雌黄,就不怕王法吗?”
冯志高指着吴文才,面目凶狠狰狞,语带威胁。
“冯志高,吴文才所供诉你们交易的时间地点,另有他从中牟利赚得的银两,都记录在册,你还有何话说,大理寺公堂不容藐视,还不从实招来!”
庄大人厉声喝问,注视着冯志高。
“回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小的与吴文才是同乡,他乡相遇自然亲厚些,偶尔闲暇便在一处吃酒,小的哪里有恁大本事,做官职买卖的生意?小的实在冤枉!”
冯志高抵死不认,句句喊冤。
苏浅浅抬头看向卢璟,卢璟也正看着她,狭长的双眼里闪过杀意,转瞬即逝。
“冯志高,吴文才所说之事,只要到吏部查实,必会有漏洞,何人经办一目了然,你若是说出实情,还可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可莫怪王法无情。”
庄大人一怕惊堂木,冷冷地提醒冯志高。
“大人,小的……”冯志高不由自主悄悄用眼角看卢璟。
“你这无用的贱奴,与人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还不如实招认,可别忘了,你家中的父母妻儿,都要指着你过活,该如何做,你心里清楚!”
卢璟忽然开口冷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