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口才,真不愧在巡城司混迹了这么多年,翻供都翻得这么丝滑。】
苏浅浅都不由心中赞了一句,张勇一番话把责任全部推到萱娘身上,自己只剩下渎职之罪,却与诬陷武宁侯府没什么瓜葛,甚至把韶华夫人也摘出来了。
【这后面是有人指点,刑部大牢并非铁板一块,传递消息并不难,张勇明显信心大增。】系统说道。
【那又如何,太姥姥说‘得势狸猫凶似虎,落配凤凰不如鸡’,张勇从前跋扈无人敢惹,得罪的人还少了?且看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的人治他!】
苏浅浅一点儿都不担心,人性的弱点同样有两面性,对好人和坏人是通用的。
“张勇,你是说尹大人屈打成招,你并未有合谋诬陷武宁侯府三老爷之事?”
卢珺这一次把箭指向了尹大人。
“正是如此,大人……”张勇急忙附和。
“卢大人,不要忘了本官是主审,张勇,本官不曾问你便与举告人对质,再犯莫怪本官刑法加身,你既然说是屈打成招,那本官便给你证据,来人,传张勇从前下属,巡城司捕头郑平。”
尹大人不客气地截断张勇的话,也提醒了卢珺。
【看来这三日尹大人没少做功课啊,这么多年刑部尚书不是白白领俸禄的。】苏浅浅心里夸赞了一句,尹尚书那里腰杆挺得更直,面上神情也更加威严。
郑平被带上堂,张勇斜眼去看他,没想到平日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下属,今日竟敢朝他讥讽一笑。
“你是郑平?在张勇手下当差时,可曾听闻张勇与谢芳园的韶华夫人有往来?张勇去杏春坊抓捕萱娘之时,是何缘由?且一一从实道来。” 尹大人直指核心,询问郑平。
“大人,小的在张勇手下当差,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屈从,不过张勇平日一言一行小的都记在心里。
张勇时常会收到谢芳园韶华夫人身边小童的密信,每次都是收信后独自看过便烧掉,不过每一次收信后,也总是会做一些事,去杏春坊那次亦是如此,而且在那之前他还曾独自去过那位娘子的家。”
郑平说到这里指指萱娘。
“郑平,你敢污蔑我!” 张勇目眦欲裂,面目狰狞指着郑平。
“张勇,再敢威胁人证,大刑伺候!” 尹尚书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
“大人,张勇行事一贯如此,我们这些属下都是敢怒不敢言!”郑平居然还用袖子揩揩眼睛,也是戏精附体了。
“大人,那日去杏春坊并非萱娘举告,而是早让我们整装待命,还说人越多越好,派去守着的人看见秦大人进院子,回来通报我们才赶过去,谁知武宁侯府几位女眷也在。
萱娘承认是她诬告秦大人,张勇就把萱娘带回了巡城司,后来听说萱娘自缢,我们就觉得蹊跷,那晚他把当值的都赶走,就他一个人,怎么那么巧萱娘就自缢了?”
郑平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张勇的脸色十分难看。
“郑平,你可知道若是你随意编造事实,后果如何?”卢珺阴沉着脸语带威胁。
“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过是小小捕头,哪里敢拿吃饭的家伙冒险,只是大人们询问,小的不敢隐瞒。”郑平慌忙跪在堂上,眼睛滴溜溜转。
“你且下去,是与不是,一查便知,毕竟巡城司的捕头不止他一个。”尹大人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