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傅挑眉看向自己的女儿,且看她们如何应对。
“不错,今日长兄寿辰,你们两位嫁出去的女儿,却说些不相干的,难道是仗着夫家势大,便来干涉娘家的事务?”
二姑奶奶苏翎咽不下那口气,正好借着张氏的话头,质问苏家姐妹。
“二姑母,侄女也是好心,想关起门来家丑不外扬,这件事可不是家事那么简单。
母亲嫁妆皆为私财,不受公中支配,若是母亲在时赠送无可厚非,自然会从嫁妆单子上去掉,另有账目记载,可是若有人私自动用,等同偷盗,身为子女皆可具证报官。
若是在座诸位长辈皆无异议,那便对了嫁妆单子,如无短缺皆大欢喜,浅浅向长辈们叩首道谢,替母亲费心掌管嫁妆,若是果真短缺了,便公事公办上报官府,如何?
父亲寿辰是大喜的日子,旧事了结来日可期,难道继母是想让旧事纠缠不清?”
苏浅浅说出这番话,苏家许多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真要是闹到官府,苏家可是名声扫地,对二老爷三老爷,还有那些未成亲的公子小姐,都是无妄之灾。
“母亲,那些嫁妆本就是先长嫂的,何苦要把持着惹来诸多非议,不如就照两位侄女所说,核对清楚交于润和,您也落得清闲有何不妥?”
这时一向寡言的三老爷开口了,三夫人在一旁连连点头,他们夫妻不善恭维,而且是庶出,苏老夫人平日都不正眼看他们。
“哪里有你多嘴的份!”
苏老夫人震怒,猛拍了一下桌案,忘记桌边还放着茶,手掌拍在茶碗的托盏上,一碗茶水立刻被打翻,茶叶茶水全都撒在苏老夫人的新袍袖上。
三老爷夫妇吓得赶紧跪下,旁边的嬷嬷和张氏都急忙上前擦拭,苏太傅蹙眉叹口气,起身检查苏老夫人的手掌。
因为茶水已经凉了,并没有烫到皮肉,这才放心,命嬷嬷扶苏老夫人换衣裳。
众人重新落座,苏太傅看一眼两个女儿,吩咐老管家去苏老夫人那里,取来姜氏的嫁妆单子,又命张氏拿来苏渺渺的嫁妆单子。
张氏犹豫不想拿,苏太傅冷冷看她一眼,张氏只好回院子去取,苏渺渺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帕子绕成了麻绳。
拖延了一刻钟,嫁妆单子还是都拿来了,苏太傅叫上苏家姐第三个,一笔笔对下来。
苏莘莘对于账目颇为精通,除了少的那些无账物件,很快发现了被用掉的收益,拿笔做了记号。
收益账目繁多,以管窥豹,有这些便是证据,要查起来并不难。
苏太傅面色阴沉,已经无需再查证,自己的娘和继妻,合起伙来蒙骗他,挪用典当亡妻的嫁妆。
如今物件剩下的不到应有的一半,若是合成银子,加上这么多年侵吞的收益,五万两不止。
“这件事我会给你们姐弟一个交代,在渺渺嫁妆单子上的,会让她悉数送回,其余的缺项由我来补上,账目和单子以后就交给润和,让他自己来管理处置。”
苏太傅把单子和账目交给苏润和,话却是对苏莘莘和苏浅浅说的。
苏浅浅吐了一口气说吉祥话:“谢父亲体谅,愿父亲松柏长青,岁岁无恙!”
苏太傅:没让你气死,我必然有后福!
“这里还有送给各位的礼物,来来来,我给大家分一分。”
苏浅浅打开箱子,除了给三老爷和三夫人的,是一套大周的白瓷胆瓶,看上去便价值不菲,其余的都是一些指桑骂槐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