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斯皮尔伯格看着李牧说道:“这就是我说的过渡部分。”
李牧点点头:“非常好,美国飞虎队员开赴战场,听得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说完了第一大段落和过渡段落,该说第二大段落了吧?”
斯皮尔伯格点了点头,道:“第二大段落,是男三号跟随男一号来到华夏,正式参加飞虎队,并且认识了男二号,两人成为战友。这样一来,男二和男三就能呈现出非常强烈的人设对比,例如:一个华夏面孔,一个美国面孔;一个极度正派,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一个却整日想着追求漂亮姑娘;一个开飞机是为了保家卫国,一个开飞机是为了猎奇赚钱,人设的对立几乎无处不在。”
“正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陈纳德的麾下,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开始人物冲突会很强,但是随着战争的洗礼,最终男三号在战争中意识到日本侵略者的罪行、意识到自己不是为了猎奇与金钱而战,而是为了正义而战,这期间,一直被男三号瞧不起的男二号,在一次空战中却救了男三号的命,随即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殊途同归,成为了最亲密的战友,并肩作战。”
说到这里,斯皮尔伯格又道:“我还准备在这里面加入两个相对弱化的女性角色,飞虎队里的一个美国女护士喜欢上了不苟言笑的男二号,而男三号却在一次坠机跳伞之后,爱上了藏匿他、帮他躲避日军追捕的华夏农家少女,随后,男三号开始对这名农家少女展开猛烈的追求,美国女护士也开始对男二号表露爱慕。”
“娇羞的华夏少女,全力躲避着热情的男三号;以国仇家恨为一切的男二号,明知美国女护士的爱慕,自己也明明为之动心,却以抗日为己任,不敢给予任何正面回应,直到有一次抗击日本侵略者的空军,男二号与男三号并肩作战,激战中,男二号的飞机被日军击伤,男三号奋不顾身的想掩护他跳伞,但男二号此时胸部已经被日军飞机的机枪击中。”
“垂死边缘,男二号放弃跳伞,通过电台与男三号告别,并且让他帮忙转告美国女护士,说自己也很喜欢她,只可惜两人认识的时机太不巧,如果在和平年代,自己一定娶她为妻,说完这些,男二号拉起受伤的飞机,冲向日军飞机的编队,在被日军击落之前,最后击落了一架日军战机。”
“痛心不已的男三号与其他战友击退日军,但男二号的飞机已经坠毁,他含泪返航,女护士听闻前线战事惨烈,奔赴跑道期待着看到男二号的飞机降落,但是最后一架落地的飞机却是男三号的飞机,他落地之后告诉女护士,男二号已经牺牲,女护士默然流泪。”
“故事的尾声,陈纳德的飞虎队解散,男三号即将返回美国,临走之前,他再次去找那个曾经救过他却一直躲着他的农家少女,却发现她家所在的整个村庄已经被日军夷为废墟,男三号以为她已经死了,悲伤的在她家的废墟中痛哭,没想到那少女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三号兴奋不已,主动抱紧她,用英语说着我爱你,农家少女听不懂,却没有推开他,而是在他怀中留泪,兀自用汉语说她的父母都被日本人杀死,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男三号也听不懂,他只是反复用蹩脚的汉语说:跟我走,跟我走,农家少女听懂了他的话,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男三号抱紧她,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随后第二大段落剧情落幕。”
李牧听到这里,眼睛已经有些发酸,他没想到斯皮尔伯格只是用语言,就把一个建立在真实历史上的虚构故事描述的如此感人,更想不到的是,年轻的安妮·海瑟薇已经听的双眼通红,眼泪甚至都能看到在眼眶之中打转。
大家都没有说话,看着斯皮尔伯格,他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故事的结尾分成两幕,第一幕:在返回美国的轮船船舷边,镜头扫过男一号,以及许多美国飞虎队员的面孔,他们趴在船舷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原来越远的海岸,那是他们曾经浴血奋战保卫的华夏国土;”
“随后,镜头扫过美国女护士时稍稍停留,女护士默然流泪,从口袋里小心的掏出一张照片,照片是男二号在航校荣誉榜上的照片,男二号牺牲之后便被她带在身边;”
“再随后,镜头掠过她,到了男三号,男三号眼睛通红,望着华夏的土地,似乎是在缅怀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随后,镜头掠过他,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失去了父母的农家少女,少女红着眼睛,缓缓依偎在他的肩膀,随后镜头升起,越来越远……”
“第二幕:1999年的夏天,一个美国老头、一个美国老太太,在一个华裔老太太以及几名混血子女的陪同下来到华夏,他们辗转来到位于西南春城郊区的一个烈士陵园;”
“站在一块墓碑前,美国老头与华裔老太太十指相扣,认真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而墓碑上的照片赫然就是当年的男二号,就连照片都和美国女护士带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这时候,两人身边那个形单影只的美国老太太,颤颤巍巍却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相片,那相片,与墓碑上的相片一样,随后老人满是皱纹的眼睛流下两行眼泪,泪水在老人布满褶皱的面庞缓缓滑落,在滴落在墓碑前的那一刻,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