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正说着,郭阳扭过了头,看到他的样貌,酒店的保洁似乎是确认了他的身份,顿时变得有些惶恐又有些庆幸,只听她继续说道:“啊,郭董是您啊,您在这儿就好了。”
听到她的话,郭阳急忙将烟头掐灭,但保洁员的神情,却是让郭阳觉得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一脸的庆幸是从哪儿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开口问道:“是,我是郭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郭阳问起来,保洁员的神态又变得有几分扭捏,只听她接着回答道:“是这样的郭董,您的两名随行人员……”
听她说到这里,郭阳顿时恍然大悟,看来她是已经去过那二人的房间了,郭阳突然生出一种孩子在学校毁坏了财物,被老师找上门的感觉,现在该自己这个家长负责了,想到这里郭阳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了,他们我已经警告过了,损坏的财物记到我的帐里,这个你不用担心,正常汇报给酒店经理就好。”
听到郭阳的答复,保洁员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您郭董,唉,里面的垃圾这一车还没装完,我得先去忙了。”听到他的话,郭阳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保洁员娇小的背影,映衬着小车里堆的像小山一般杂物,郭阳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念叨着,也许应该让他俩分开住。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喧扰,郭阳扭头看去,原来是那两位始作俑者,一边绊着嘴,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们老板就是个奸商,就那么一张破茶几,竟然还扣我八千!简直是压榨劳苦大众的资本主义毒瘤啊!大志啊就你老实,说扣多少就扣多少,连个屁都不敢放。”鹿呦不无怨愤的说着,与最初与郭阳相见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姓鹿的,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本来就是咱们弄坏的,让我们赔钱也是天经地义,好在我就踢断了椅子腿,一把椅子就两千块呢!回头问问老板,我赔了钱之后能不能把它搬走。”刘川志一边挠着头一边说着,心中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将它修好寄回家去。
刘川志的话,咽的鹿呦一阵直翻白眼,刚想要说什么,只听走廊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能!”随着声音一落,郭阳挂着一脸坏笑,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见郭阳突然出现,鹿呦的眼瞪得如铜铃大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郭阳竟然还没走,并且还听到了自己与刘川志的对话,那个“能”字,显然也是对刘川志说的。
“大志,钱还是得扣,椅子也可以送你,而且送你一套新的,我让人给你寄回家去,至于你……”说着郭阳一脸不怀好意的,将视线转向了鹿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我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毒瘤,那我就得有个毒瘤的样子,这样吧你赔全价,一万六少一分都不行!”郭阳说着,看着鹿呦的脸一点一点的垮下来,心中不禁有些报复的暗爽。
“我的老板,先不说这个到底值不值一万六,我真的拿不出这些钱啊。”说着鹿呦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郭阳面前,挡住了他的身前。
郭阳看着哭丧着脸的鹿呦,摇了摇头说道:“没钱?我从你工资里扣就好,实在不行可以先拿你那把琴抵债,看你现在这样子,也配不上那把琴的意境了。”
之前鹿呦偷偷拿身子挡住那把琴,郭阳便猜到了他的意图,人在遇到危难时,总会下意识地保护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说郭阳的索赔算是“危难”的话。
果不其然,听郭阳提起自己的古琴,鹿呦变得一脸惊恐,瞪着眼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默然了良久,这才听他咬牙点头说道:“好!扣就扣吧……”鹿呦的口气有些大义凛然的意味,但是说到这里,却语气一滞气势顿时垮了下来,只听他继续说道:“那个,能不能分摊到几个月扣……”
看着他的样子,郭阳忍不住扑哧一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吧,看你态度也算中肯,那就这么办了,你现在带大志去办护照,办得顺利,也许我心情一好,再给你打个折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一万六不能少!”
说完郭阳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满脸沮丧碎念着“奸商”的鹿呦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刘川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