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骑车调头,来到306的一群人旁边,慢慢蹬着说:
“嗨,江澈,我跟你提个事……等我们系办毕业舞会的时候,你跟我跳支舞呗,行不行呀?”
306的人都扭头看管照伟。
管照伟一梗脖子,“看我干嘛?你们以为我现在还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老爷们呢?我早就怂了啊。”
他说着笑起来,继续道:“再说,想跟老江跳个舞,那不很正常嘛,这会儿惦着的肯定不止我家这一个,只是她脸皮厚,敢提而已。”
这一番话,刘文英没丝毫介意,前方不远处的李南芳听见了,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既然照伟都这么说了,行啊。”江澈轻松说道。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因此在不久之后的某个夜晚,沦为一个舞男。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
辅导员找到江澈,说:“书记找你。”
江澈还以为是郑书记呢,心说难道是老郑结完婚发现米国佬竟然敢趁他忙结婚这阵子在海峡搞事情,气不过,来找韩立大师引雷劈克林顿了?
毕竟早在三年多前,他就认真打过这个主意。
结果辅导员说:“是校长。”
…………
“江澈同学有没有发现,现在很多同学在情绪和信心上,都多少有些问题啊?开放让我们看到了自身的落后,而且差距看起来实在太大了,对吧?”校长办公室里,老人等到江澈点头,才问:“那你怎么看?”
“对于国家民族的危机感,大概不算是坏事。”江澈说:“但是个人角度过度的迷茫和忧惧,确实不是很好的一个现象。”
“可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啊。”校长看了看江澈,说:“所以我找你,是有个事,希望你能出来做一下。”
江澈眼神疑问。
“到毕业典礼的时候,你上台发个言,怎么样?”
“……可是我今年还没毕业。”
“跟这个没关系,毕业生代表发言跟你这个,不挨着。”校长说:“我是希望你能给大家鼓鼓劲啊。不管是关于国家,还是关于个人。”
这就很为难了。
但要推,似乎又不好推,而且江澈在看过室友们的情况后,本身也很难说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
“我回去想想再答复行么,校长?”
“不行啊,江澈同学。我是校长。”
“可是我是大老板。”江澈说:“而且我后来都没挂过科了。”
校长笑了笑,一边低头整理桌面上的记事本和钢笔,一边悠悠说:“……那可就说不定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