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倏然醒来,脑海里像是拼命地挤入了一些悲痛的记忆,匆忙起身,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她疼得弯了腰,一阵冷汗下来,夜陵在极度恐惧和悲愤中,打了她一拳。
这算是轻伤了。
她忍过了这一剧痛,出门。
蔷薇堡十分安静。
整个医疗队都来了,主卧里,人不算多,薄依人和几名主治医师,童画,钟燃在。
妈咪,你醒了?疼不疼?
童画走了过来,沈千树握住了他的手,你呢?
不疼。
小爷就没被人抽得这么疼过。
沈千树点了点头,竟有点不敢靠近夜陵,这一幕真是太惨烈了。
她宁愿他没有意识。
没有意识,就不会绝望,有了意识,才知道什么是离别,绝望和挣扎。
他躺在床上,四肢都被拷着,伤口都包扎好了,腰间还被扣了铁索,沈千树心里窒息一样的疼痛起来,她能想象到多么疼痛,多么绝望。
薄依人看了沈千树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童画说,妈咪,我们先出去吧,让医生们处理。
好。
沈千树呆呆地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几名特工在处理书房和走廊的狼藉,动作特别轻,沈千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钟,童画,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我陪着妈咪。
钟燃也下来,沈小姐,是我教少爷打针,也是我把药给小少爷,我怕疯狂的大少伤害你们,让他沉睡是最好的选择,等醒来时,应该是大少了。
我知道。
这是必然的选择。
钟燃做得没有错,她也舍不得他一直受折磨。
那一幕,永不再出现才好。
为什么会突然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