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你让开。顾春轻声说,今天我要打死这忘恩负义的畜生。
夜陵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眼光却死死地钉在顾春的鞭子上,若是这鞭子刚落在沈千树身上,他可就不会坐视不理。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沈千树说,莫名地相信顾元礼,她怀疑过,愤怒过,也想和顾元礼割袍断义,可顾氏庄园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想,顾元礼一定有苦衷。
顾春举着鞭子,可看着仰着头,目光坚定的沈千树,心中却一种苦涩,夜陵在一旁冷声说,你想过当父亲的威风,也要看一看,你打的是谁的女人。
顾春看了夜陵一眼,似是极其厌恶,骤然拂袖而去。
沈千树匆忙去扶顾元礼,五哥也慌忙过来,顾谢站着不动,眼神掩不住的晦涩,还是五哥把人扶到一旁,叫医生。
顾元礼伤得非常重,背上一片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二爷下手非常重,沈千树看得心疼,师父
我知足了。顾元礼的声音,十分压抑而苦涩,看着沈千树的眼神,也非常的克制而隐忍,夜陵骤然走过去,拉起沈千树,顾元礼看千树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这一事实,他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却是证实了。
看妹妹,可以是宠爱的,溺爱的,却不该是如此克制而压抑。
顾谢是顾元礼一母同胞的弟弟,比起五哥,他却想是一个陌生人,五哥把顾元礼照看得无微不至,医生来了,给顾元礼剪开了衣服,要包扎缝针。
沈千树看得眼睛发红,夜陵大手,倏然捂住她的眼睛。
先生?
别看。
先生,你放手,我要看。
不准。夜陵淡淡说,脏。
在他眼里,血都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