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点了点头,误会说开了就好。
虽说泡了澡,但是苏清妤还是觉得身上乏的很,歪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日光已经顺着窗棂落到了绣着海棠花的锦帐上。
见她醒了,珍珠上前伺候她更衣。
轻声说道:“小姐若是再不醒,我就该喊您起来了。”
苏清妤不解,“怎么了?府里有什么事?”
珍珠一边给她整理裙摆的褶皱,一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三老爷差人送信回来,说是下个月要调回京里。”
又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老夫人动了怒,奴婢是想问问小姐,今日是不是不去请安了?”
苏清妤下意识反问道:“三叔调回京里了?消息准确么?”
珍珠已经站起了身,笑着说道:“怎么不准呢?是三老爷身边的管事回来送的信。说是趁着三老爷没回来之前,把南苑收拾出来。”
苏清妤坐到铜镜前,由着珍珠给她梳妆,脑子里想着前世的事。
前世三叔并未调回京里,到她死之前,三叔一直任着正四品苏州知府。
转念一想,前世沈之修死了,吏部的大权在徐阁老手里握着。这一世陈阁老上位,官员任免估计大部分都和前世不同了。
祖母生气,怕也是为了二叔调回京的事。毕竟三叔是庶出,可三叔都调回京了,二叔却还在黔州窝着。
“走吧,我们去劝劝祖母。”苏清妤起身说道。
她不去松鹤堂,祖母也一定会派人来找她。毕竟二叔调回京的事,还得沈之修帮忙。
果然,苏清妤还未走到松鹤堂,就遇上了来迎她的知春。
照例是不菲的打赏,知春低声说道:“老夫人着急请大小姐过去,一来是为了二老爷的事,二来就是为了大少爷的事。侯爷和夫人也在,老夫人心急,就差奴婢来迎迎您。”
知春看似什么都跟苏清妤说了,但其实说的都是不大重要的事。就像刚刚说的这些,苏清妤进了松鹤堂立马就能知道。
但是苏清妤乐得花这银子,就为了提早知道心里有个盘算。
进了松鹤堂偏厅,就见老夫人正捏着棉帕擦拭眼角。
嘴里还说道:“你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现在还在黔州那种地方受苦,我这心里总是不落忍。一想起承衍,我就整宿整宿睡不着。”
苏承邺没说话,林氏却开口说道。
“母亲是思子心切了,还是身子为重。朝廷官员的任免,咱们也插不上话。”
“母亲若是实在想念二叔,不如我派人送母亲去黔州住一段时日?”
苏清妤听了林氏的话,差点笑出声。祖母上次去黔州,住了一个月,病了大半个月。母亲若是真把人送去,怕是祖母能直接在黔州出殡了。
林氏自从小产之后,对苏家也不像之前那般纵容。这段时日她重新接手了家里的账目和生意,跟苏清妤管家的时候一样,嫁妆收益一文钱都没花给侯府。
不仅如此,她还安排了几个账房进府查账,查的还是从她嫁进来开始,近二十年的账目。
苏承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问了两次见林氏没好脸色,也就不问了。
老夫人这几日则忙着给苏承邺挑选妾室,听说已经选中了两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就等着最后让苏承邺相看了。
老夫人听林氏说,要送她去黔州,气得半天没说出话。
苏清妤走进去给几位长辈行了礼,便在林氏身边坐了下来。也没主动提苏家三老爷回京的事,只低头安静地喝茶。
老夫人见苏清妤来了,眼睛一亮,说道:“清妤,你三叔都调回京了,你二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