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家儿子们,李荩忱还是有些愧疚。
身为人父,他一直没有能够亲自教育子嗣们,不过好在负责皇子教育的傅縡等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上次乐昌的家书中已经提到了,李沧海已经在金陵书院的蒙学旁听,成绩还不错。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自己没有能够教育子嗣,但是也应该算是为子嗣们带来了一个不错的受教育制度。
让他们在这种教育体系下成长,自然也就能够培养他们对这种教育体系的信任和归属感,也利于他们成长之后维护这种教育体系。
毕竟这是来自于千年后的教育体系,就算是社会再怎么发展,几代人之间绝对不会落伍,对此李荩忱还是有信心的。
慈母多败儿,但是乐昌绝对算不上慈母,李荩忱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她是怎么教育宁远的,陈宣华毕竟还只是她的妹妹,长大之后是要嫁人的,而不是去独当一面,乐昌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李沧海那是大汉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因为李沧海还小,李荩忱并没有册封太子,但是众所周知,李沧海是嫡长子,又比几个弟弟年长许多,成为太子是理所应当的。再加上陛下虽然于子嗣少有过问,李沧海却也应该是陛下过问最多的,当年建康府朝局不稳,陛下甚至让皇后携带皇长子监国,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管陛下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思,鲍兴都已经很能确定,太原王氏这一下子是要被陛下拿捏住了,入了陛下的手掌心,想要再跳出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过放眼天下,能够稳定江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的,除了眼前的这位陛下之外,还有谁?只要胸中有所抱负的人,自然都愿意走入陛下的手掌心中,任其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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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发炮弹正正的打在蒲州西城门上,硬生生的把一块城垛给击碎。躲在城垛后面的一名北周士卒化成了破碎的血肉,散落一地。
其余的北周士卒已经忍不住开始呕吐,眼前的血腥景象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他们,之前怎么都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蒲州的守军中虽然有府兵,但是并不在多数。府兵是从北周开始施行并且在历史上隋唐时期达到全盛的征兵制度,从这个时代而言,府兵相比于大汉的募兵制并没有多少缺陷,甚至支撑大汉兵力来源的另一个制度——兵户制,和府兵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府兵乃兵农合一,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可以说是将古人耕战思想发挥到极致的产物。但是缺陷自然就在于临战才能有集中操练的机会,耕作的时候自然难以保持训练,因此对上汉军募兵制招募来的常备兵马,无论是队列还是单兵素质,都有差距。
但是凭借着人数,这样的差距并不是不可弥补的。
可是现在北周的府兵也已经远远没有那么多人,基本上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之中损失掉了,甚至有的反过来还变成了大汉的军队。因此诸如河东这种在整个战线上来说原本不算是防御重点的地方,为了能够凑齐兵马防守,只能用各个世家的部曲,也正是因为河东世家的部曲多数在前线,所以现在北周朝廷在冀州张牙舞爪,却也没有敢对河东世家这边怎么样,不然的话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再来个临阵倒戈,那河东就没得打了。
蒲州虽然是河东重镇,但是并不是北周在河东防务的重点所在,毕竟蒲州太靠近蒲坂了,距离后方其余城镇又远,所以河东的防务还是落在后面汾水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