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程煜哑然失笑。
秦娜也责备秦正,说:“秦正你不能这样问问题,要有礼貌,一个个的问。”
秦正倒是很听他母亲的话,立刻说:“好的,钟先生,请问您刚才为什么要带我进便利店?”程煜笑着回答说:“我注意到电器行里有个办公室,并且那两个店员在我问她们问题的时候,曾经下意识的往办公室的方向看。我估计,办公室里应该有人,不管是不是电器行的老板,等我们离开之后,那个人一定会出来看看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所以,我带你躲在便利店,就是在等他出来。我和他当然不可能认识
,只是很巧,他也是中国人,所以我向他打听了我要找的人,但是他也不知道,并且表示曼谷的蛇头他要是没听说过,其他人也一定没听说过。”
秦正这才明白,点了点头,专心对付手里的雪糕去了。倒是秦娜,想了想之后,带着点不确定的问道:“钟先生您要找那个颂帕善,颂帕善是您最终要找的人么?还是您需要通过那个颂帕善找到他帮着偷渡到泰国
的人?”
程煜心说这个秦娜其实很聪明,她从自己并不算多的话里,竟然就已经猜出程煜的真实目的。
“没错,就是要通过颂帕善找一个他帮着偷渡到泰国的人。”
“所以,那个颂帕善还帮钟先生要找的那个人,弄到了合法的泰国公民身份?钟先生您是要了解那个人现在在泰国叫什么?”
程煜刚想回答,秦正却说:“妈妈没礼貌,刚才您才说问问题要一个个问的。”
秦娜愣了一下,红了脸,小声对秦正说:“是的,妈妈错了。不过妈妈问的这两个问题啊,其实是一个问题。”
秦正点点头:“好吧。”程煜这才回答说:“对,我就是要知道那个人现在在泰国的身份是什么,虽然知道之后,想要找他依旧很困难,毕竟泰国这么大,光是曼谷就一千四百万人,
他其实可以躲在任何地方。但至少那是一条线索。”
秦娜说:“看来这个人对钟先生很重要,真的有那么大的仇么?不远万里的也一定要找到他?”
程煜稍感意外,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跟我有仇?”“如果是找亲人的话,钟先生大可以直接去警察局,我看您应该不缺钱,直接找到警察,给他们一笔钱,您应该有那个人的照片吧,交给警察让他们匹配就行了。又或者问刚才那个电器行的老板,他平时帮人搞身份是通过什么渠道,这些蛇头的渠道应该都是相通的吧。只有找仇人,钟先生才不方便让警察介入,否则
一旦那个人出了事,警方第一个就会怀疑到钟先生身上。”
虽然秦娜分析的并不正确,但不得不说却是歪打正着,程煜不能找警察的原因是他根本自己就是非法入境啊。
当然,这也是一条路子,如果程煜无法通过颂帕善找到程傅的新身份,那么回国后再正常过境到泰国,出一笔钱去找那些黑警问问,或许真的会有帮助。但是现在,程煜还必须顺着秦娜的思路说下去:“其实你真的很聪明,这么曲折的事情你都能想明白,你这样的脑子,去从事纯体力的工作真的浪费了。没错,我要找的人就是我的仇人,他伤害了我一个长辈,使得我那个长辈现在成了植物人。但警方没有证据控告他,他又用偷渡的方式来到了曼谷,并且搞到了一个
泰国的合法身份,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泰国公民了。”秦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想了想,她还是说:“虽然为长辈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但钟先生如果有朝一日找到那个人的话,还是要想清楚该怎么处置他,毕竟,
这不止关系到那个人,也关系到钟先生今后的生活。”
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秦娜又补充道:“对不起,我多嘴了,钟先生想必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程煜没说话,只是越发觉得秦娜虽然经历坎坷命运多舛,但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也难怪秦正虽然从小就深陷泥潭,却依旧保持着最天真的善良。
秦正吃完了雪糕,问程煜:“钟先生,接下去我们去哪?”
这个问题问住了程煜,原本想电器行老板要是没线索,他就再找第二个从事类似行业的人去问,但既然那个胖子说没必要,程煜也愿意相信他。
可这样一来,程煜也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曼谷之行可能会一无所获。
至少,他现在是束手无策,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支持他去寻找颂帕善。而原本,程煜还觉得,像是颂帕善这种人,应该很容易会被问出来。但是这也非常奇怪,既然是有能力搞偷渡,并且还有能力帮人上户口的家伙,怎么会在同行里不为人所知呢?但显然,老佛爷找的帮忙打听消息的人,是很熟悉这个颂帕善的。因为那人发来的短消息上,原话就是——上船前那人问及能否办理合法身份,我给他介绍了曼谷的颂帕善。这意味着,颂帕善至少在越南的
蛇头那边,广为人知。
程煜仔细的思索着那条短消息上的每一个字,会不会是那个人发短信发的是越南语,梭温翻译的时候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