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若有所思:“这六百个轴承,确实杯水车薪,但难免会有人借题发挥,给你扣上一个勾结敌人的罪名,你就一点都不怕?”
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为了这笔钱而被人攻歼,那可就不是一笔划算买卖了。
元武帝首要考虑的,并非赚钱,而是确保这个小兔崽子的声誉,否则今天也不至于带着礼部官员同行。
面对渣爹的善意提醒,赵衡却一脸不以为意。
怕?
我怕他大爷!
几句闲言碎语,就想让老子放弃到手的小钱钱?简直是白日做梦。
“里通外国?不如换个说法!”
赵衡嘴角勾勒出一抹坏笑。
在元武帝的疑惑眼神注视下,赵衡坏水直冒道:“用敌人的钱,打敌人的脸。”
“敌人饥渴,我为鸩,明知是毒,为了止渴,他们也得硬着头皮畅饮!”
战争乃是最后的手段。
谁说制夷就必须打仗?放着领先的科技不用,挽起袖子跟对方拼命?这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除了本太子之外,又有几人意识到,大炎的反攻其实已经开始了?
轴承,便是这第一步棋。
只要北狄对大炎的依赖性越大,大炎的胜率也就越高,届时兵不血刃,只需要下几道禁令,就能玩死北狄。
“我为鸩?”
明白了赵衡的真实意图,元武帝不由惊叹一声,整个人直接愣住。
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子谈的是生意。
结果却是……制敌国策?
回过神来的元武帝,难掩心中狂喜。
原来,真正迎来千载难逢机遇的人,并非在场的商人,而是朕啊!
“以商制敌!小兔崽子,你有这等良策,为何现在才用出来?”
元武帝强忍喜色,故作责备道。
赵衡郁闷反问:“以往老有人给儿臣穿小鞋,儿臣哪敢用出这招?不然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傻子都知道,赵衡口中此人,乃是赵洐。
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屁!趁你病要你命才是硬道理。
哪怕燕王再惨,只要这小子还是亲王,本太子手里的刀子就不会停,有事没事就捅你一刀,谁认怂谁特么是孙子!
元武帝脸色一板,沉声道:“你只管放心,这轴承产业,朕给你做主,任谁也休想触碰分毫。”
呵呵,赵衡等的就是这句话!
之前白白将五成股份收归朝廷,为的就是把私营产业变成官营产业。
别说赵洐那个小废物,即便是白敬斋,也休想对轴承产业产生半点歪心思。
鸿胪寺少卿,百分之四十的官营产业股份,以及稳步上升的朝廷声望。
羡慕吗?羡慕就对了!
这可都是老子拿钱,实实在在砸出来的!
“与北狄做生意一事……朕仍旧觉得太过冒险,此事别人不便插手,依旧由你全权负责。”
元武帝果断放权给赵衡,也就只有这小子,才能抗住诱惑与压力,将生意变成制敌法宝,而不是中饱私囊的工具。
赵衡顺势接住权柄,并且顺杆往上爬:“这样啊,父皇,那鸿胪寺少卿一职,恐怕就不太够用了。”
“毕竟生意是生意,外交是外交。”
趁着渣爹心情好,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多捞点好处。
只要本太子愿意,外交和生意都是一回事,若是不愿意了,哼哼,那就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