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辞眸光水润迷离,轻声问道:“你现在还冷吗?”
她这般问着,可百里安鬼使神差的却是觉得,她真正的意图却并非发问于此。
下一瞬,百里安感受到一只毛绒灵活的妖尾解开了他的腰带,自交叠的衣服里贴着肌肤钻了进来,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腰身,宛若藤缠狡兔一般,将他身子拉拽得腰身悬空起来。
百里安心跟着痉挛了一下,道:“不,没有那么冷了。”
蜀辞暧昧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含蓄起来,接着又问道:“那你,饿不饿?”
“饿?”
百里安一时不明觉厉,摸了摸自己被咬痛的嘴唇,手指间满是血迹,竟是咬得比后脖子深多了。
他用的是疑问词,蜀辞也听出来了是疑问词,可她却自动忽略那尾音的疑惑,擅自主张地当做肯定的回答。
她咬着唇,道:“有来有往,吾辈吃了你这么多次,今日见你这么乖的份上,吾辈也送与伱喂食一次可好?”
蜀辞满脸好声好气,可百里安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奇怪的危险寒芒。
缠绕在他腰间的狐狸尾巴,正自无声用力着,似乎快要将他的腰骨给生生勒断去。
好端端的,怎忽然又闹起了这般邪乎的小性子?
百里安心中疑惑至极,双手撑在床榻间时,掌心不甚触碰到了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将他刺得肌肤微痛。
他余光低瞥了一眼,瞬间心惊肉跳。
那是他方才入殿来时,轻水青玄二女给他的那瓶子喝完的精血空瓶。
嘴唇间传来的隐隐刺痛感,顿时让他了然过来。
蜀辞这是在他唇间吃到了其他女人的气味?!!!
还有这小瓶……什么时候被她用尾巴给碾碎的?!
勒在腰间的尾巴越收越紧,宛若夹杂着山雪和林间夜兰花靡艳的甜香扑面而来,百里安脸上烫红。
哪有这般喂食的?
百里安目光闪烁躲避着,脸颊偏开,说道:“我于此山之中,受那雪罚之封,修为一日不恢复,这便意味着一日要受制于人,类似于昨夜之事,我亦不愿再发生第二回了。
这瓶精血是轻水女官她们强塞给我的,既已经取离出体,执意拒绝也是浪费了,为了早些化解体内雪罚冰封,吃掉这一瓶精血也无可厚非,小妖你莫要多想。”
“吾辈多想什么?”蜀辞轻呵呵地笑了一声,可下一瞬,她脸上却无甚表情地压了上来,鼻尖用力抵着百里安的鼻尖,细眯起眼寒着小脸说道:
“就靠这小小一瓶精血,她们能够帮得了你什么?你身子还不是得靠吾辈帮你暖回来的,那两个女人难不成还能像吾辈这般抱着你取暖不成。
拿什么解雪罚冰封做借口,吾辈瞧你在这山中关久了,当真是饿久了,什么都吃得下去!”
这话听起来当真是有些怪。
百里安张口还要解释,下巴却被蜀辞一把捏住给用力板了过来。
百里安知晓她心中有气,也并未敢做太多的反抗,十分顺从又唯恐伤了她,还是微微偏首调转了一個方向,红着脸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比往日的口感更为温润柔和。
蜀辞轻哼一声,缠绕在百里安腰间的妖尾不知为何,蓦然无力松开,百里安的身子重新倒躺了回去,后腰压着的那条尾巴簌簌颤抖不休。
一时之间,竟是连抽身而退的力气也没有了。
百里安眯起细长蓝润的眼睛,他咬着她微扬下巴,挣脱开那两根颤抖不休的手指,好似幼猫咬奶一般将她轻轻噬咬着。
蜀辞气势登时溃散败去,就像是作茧自缚一般,唇间呜呜咽咽地迸出声,缠绕在百里安身上的数条尾巴宛若笼散一般松开散去,她伸出两手来,仿佛溺水的人寻找浮木,紧紧抱住百里安的脖子。
百里安火热的身体顺势坐直欺压了上去,他松开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过方才他咬过的肌肤间,那两点柔艳的红宛若成了刻在她心头的朱砂,印拓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竟是过分漂亮了。
蜀辞气喘吁吁,眼眸迷离地看着百里安,目光中渐起朦胧泪意,满面春情却又很是矛盾可爱地委屈抽了抽鼻子,嗓音沙哑妩媚哽咽:“你是吾辈的,不许吃旁的女人。”
百里安无奈一笑,单手扯过一角被子覆盖在两人的身上。
“嗯,我是你的。”
只属于二人的气息笼在了被下狭小而温热的空间里。
宽大而柔软的锦被在模糊暧昧的晨光中将二人交叠的身影完全覆盖。
窗外竹影疏疏,早间的风气最是沁人心脾,飞鸟行流云,流蛇走浅雪,白晨光斑斓,清风透体,听泉水缠绵低洄,不知名呓梦便漫溢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