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轻水女官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两只纤细如玉藕的胳膊穿过百里安的腰际两侧,隔着薄薄的衣衫,女人柔软温热的肌肤轻且薄地贴着他,擦身而过,她从身后与他紧密地相拥着。
手指似沾非沾地轻轻点触了一下落印在他身上的‘真名’印记,指腹停悬其间,以掌心轻轻摩挲盘圆而过。
轻水宛若一只温柔却霸道的雌兽,精准无情地咬住了虚弱状态猎物的致命之伤,然后缓缓收力,将他慢慢攥紧于股掌之间,悠悠转玩。
百里安一身气势顿时一泄在泄,肌肤上登时蹿过一道电光石火的酥麻触感,身体只能够无力颓然地倒回她的怀抱之中,后背撞着丰盈的柔软。
他眼前是一片黑暗,不能视物,故此感官触感格外的强烈致命。
唇齿被绸带紧紧束缚着,倒也并非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他不愿发出那种被迫狼狈不堪的呜咽声。
那样,除了让他更显得无用、无助,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百里安眉头蹙了几蹙,拧了几拧,性子到底不如未经风雨之时那般刚烈执拗了。
被迫受女子的欺负,虽说不是多大光彩的事,可他毕竟是男子之身,经历这种事,怎么看都不算他吃亏。
虽说不至于会生出那种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老老实实躺着享受这种心理。
但百里安也自认为自己不会再像是一个失贞的少女一般要死好活撕心裂肺了。
更何况,他心思素来玲珑,今夜能够发生这种事,属实不能说是谁对谁错。
听着这二女之间的言语,似乎是觉得自己今夜被召入那忘尘殿中,是给君皇娘娘给瞧上了,所以召过去侍寝……
真是荒唐,君皇娘娘有不是魔君阿娆那个逆徒,怎么可能生出那样的想法。
想来想去,多半是在那步辇之中与娘娘的几番谈话,这两个女人在外界偷听,偷听得又并非是全须全尾。
她们只挑里头要紧的内容听,便自作聪明脑补出了这样一场责任与使命的大戏出来。
百里安不是不知人间四海列国之中公主召驸马之时,新婚之夜,自有让身边最为亲密信任的侍女先行测试驸马能力、品貌的规矩。
对于金尊玉贵的公主而言,所召驸马自是容不得一丁半点的缺憾之身。
娘娘的身份比人间的公主来得尊贵,所以这规矩流程简直比人间的规矩还要繁琐认真。
亲身上场的不是侍女,竟是两名昆仑女官。
可问题是!
这是错误的!
百里安一路乘坐步辇銮驾而来,与娘娘的那一番对话下来,莫说招他入那凤鸾红帐了,若是并无诸多条件限制加身,娘娘怕是早就随手解决了他这个麻烦,如何还能对他生出那般荒唐的想法来。
可偏偏此刻他唇齿被束,这绸带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他以利齿撕咬得牙根都酸了,竟是半点磨损都没有。
想要出言解释误会的机会彻底被轻水女官掐灭,百里安在心中直呼要命。
感情那星晷竟是用以此般作用的,瞧这架势,一时半会似乎都没打算放过他!!!
百里安不愿做狼狈挣扎是一回事,可不明不白地与这完全不熟甚至立场敌对的昆仑女官发生男女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完全的无情无欲,就因为一场狗屎般的误会,就稀里糊涂地发生这一切……
不同于蜀辞,还有宁女魔她们。
这两女官心中对他本就有成见。
而百里安来昆仑山的目的也本就是不纯的。
他为盗窃将臣心脏而来,来日势必要与昆仑神主为敌,若是当真与她们发生点什么……
而且娘娘对他并无意思,这两位女官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要知道是一场误会失身于他,怕是彻底将她们二人给得罪死了。
光是想想,百里安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见她们二人这毫无商量余地的架势,似乎早已认可,如果想要成为娘娘的男人,必须先得过她们两个人这一关。
那在当年娘娘成亲之日,洞房花烛夜之前,这星晷莫不是也在那君皇乘荒身上用过了一回?
想到这里,百里安浑身一阵恶寒。
恶寒过后,却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对这想法起了生理上的排斥反应。
青玄女官眼眸下睨,淡淡道:“倒是看不出来,你写书执笔时手指十分灵活有力,在这种时候,亦是不遑多让,不过……”
说着,青玄女官手指清清冷冷地往上拎了拎,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嫌恶与厌弃,语气依旧冷淡无温,只是神色之间带起了几分淡淡的嘲讽之色:“你似乎是白费力气了,这小子身子不大好使啊,怎么这么虚?”
尽管已经达到目的的百里安,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轻水女官皱了皱眉,道:“不应该啊,当时在仙陵城的时候,他与那个女魅魔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似这般无用啊。”
青玄女官道:“那可是魅魔宁非烟啊……”
说完,就三人就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
百里安目不能视,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在他看不见的空气中,这两个女人似乎经过了一阵漫长的眼神对视交流。
紧接着便听见青玄女官叹息一声,旋即松开了他的身体。
衣袍簌簌声响起,似有发丝撩过他胸膛腹部间的肌肤,身前气势凛冽逼人的女官,缓缓蹲下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