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铲了山神雕像,灭了山神残魂,对于它们而言是再造恩德。
虫鳞之属也知道感恩。
白蛇晃了下脑袋,所有黑蛇立刻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粘液。
我这才注意到,白蛇长长的身子是从东耳室里钻出来的,前半截进了前室,后半截还留在耳室里。
它顺着原路倒退回到东耳室,但在门口却又停下,只露个脑袋盯盯看着我。
虽然有些神异,但被人道大势压着,又没有敕封法箓,就同高天观的木芙蓉,老曹的三花猫一样,成不了妖做不了精。
我明白它的意思,跟着走过去。
白蛇再退,消失在门侧。
我探头瞧了瞧。
墙角有一处黑漆漆的大洞,可以看到白蛇脑袋还在里面,正盯盯看着我。
我冲它招了招手。
白蛇又爬出来,把脑袋凑到我跟前,呆呆看着我。
我从挎包里翻出符笔朱砂,从它头顶开始写下符纹,一直写到七寸位置,然后脱掉衣服,抱住蛇头,将符纹倒拓在胸前。
白蛇一动不动,任我施为,等我把符纹拓印完,一拍它的脑袋,它便无声退入洞中。
我在墙角找了个位置盘膝坐好,闭上眼睛,默默感受,待胸前符纹微有炽热,便立刻睁开眼睛。
视线切换成了白蛇的视角。
它还在黑暗中向后退行。
这个地洞的长度远超想像。
它足足退行了十分钟,视角终于晃动,从狭窄的地洞变成了一处宽敞的空间。
这是一处方方正正的地室,一看就是人工开凿。
地室中央盘着一条与白蛇差不多大小的黑蛇,头生独角,两眼赤红,不时有涎水滴下,在地面上幻化为鲜红的花朵,花朵转瞬即败,只留下一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