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时候不早了,你们要乖乖睡觉了。”莫锦城微笑的看着簇拥在余如洁身旁的三个小家伙。
久久皱了皱眉头,显出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他:“让奶奶,在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
余如洁呵呵笑了笑:“乖孩子是要按时睡觉的,况且奶奶也感觉有些累了。明天好不好,明天再给你们讲故事。”
三个小家伙听故事的确是有一些意犹未尽。
在程程和洋洋的记忆里,也只有过仅有的两次。
一次是在农场里,而另一次则是在外婆的身边。
可是她们却都离开了。
这真是一件很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还有奶奶。
程程伸手拉住久久的小手:“咱们进屋去吧,已经很晚了,爷爷奶奶也要休息了。”
久久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哥哥的身后。
洋洋这个时候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在干什么,都几点了也不知道回来。这是不是就叫做‘夜不归宿’啊?”
“你就别瞎操心了,回去睡觉去。”程程拿出了刚哥哥的那份威严。
“是啊,去乖乖睡觉吧,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午夜的伦敦街道,恢复了那种古朴的安静。
仅有几条会如白天一般的喧闹。
北冥墨和顾欢并肩漫步在泰晤士河边,河水静静的流淌在他们的身边。
这里可不会像上海的外滩那般的喧嚣。
不过偶尔会在他们耳旁飘过一曲轻柔的音乐。
让人感到十分的惬意。
“谢谢你安排了这次旅行。”顾欢侧目看着那静静的河水,以及远处泛着蓝光的伦敦眼。
“难道我们彼此之间非要这么客气,这么陌生?我安排这次旅行,一来让两位老人散散心,二来也让孩子们开开眼界,这么大该是看世界的时候了。三来,如果要说谢谢的话,也是我该谢谢你才对。以前我不擅长去表达这样的感觉,直到你的出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正在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怎么,你发现现在的自己并非是自己满意的,打算是要找我算账吗?”
顾欢扭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说不明的不安。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
如果是一个陌生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
可是这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却不同。
北冥墨淡淡的笑了笑:“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打算,因为那个时候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改变。一个孤独行走了多年的人,对于突然闯入生活的人,是很难接受,或者说带有着极度排挤的。”
“所以你选择了在那个阶段来折磨我?我也很负责的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也十分的讨厌你。尤其是当我知道了程程的时候,觉得像你这样冷酷的人,孩子跟着你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不错,你当时的这个看法是对的,现在我也觉得当初的自己的确是有些不够资格当他的父亲。”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说说吧,什么时候你开始痛改前非的?”顾欢走得累了,索性就近找了一个路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北冥墨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这让他感到很舒服。
“最彻底的一次改变,那就是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你的坚持彻底的打动了我。”说完,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女人,目光中迸发出了炙热的火焰。
那已经成为了一段往事,顾欢没有想到北冥墨对那件事依旧记着。
她低头避开了那双让自己有些心跳的眼神。
垂眸看着石头铺成的路面。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对我来讲那只不过是在报恩。”
听着她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慌。
北冥墨淡淡的一笑:“如果说你是在报恩的话,那么我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那么你觉得我们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各自忙着各自的,还是将就将就?”
顾欢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炙热了起来。
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了,甚至能感觉到在手心中有了微微的汗液。
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了。
照理说,即使现在再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会不足为奇了。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将就的……”
北冥墨看着顾欢,她说着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那枚自己‘乘人之危’的时候戴上去的戒指。
看来他已经得到了一个令自己十分满意的答案。
套房里的窗帘在孩子们入睡之前,就被莫锦城一一拉好了。
外面的灯红酒绿已经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休息。
安静,似乎并没有让他们真正的熟睡。
不断的翻来覆去让程程和洋洋一直没有像妹妹那样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