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和嘴唇已经变得惨白。
菲儿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的托盘里放着佣人送上来的今天中午的饭餐。
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此刻紧紧的闭着双眼,只想沉沉的睡一觉,或许只有睡着了才能忘掉这些事情。
但事与愿违,辗转反侧了好久都无法入睡。
上午的一幕一幕,在她的脑中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循环。
甚至她还看到了那个疯子,眼看着电梯缓缓爬升时候,嘴角流露出来的那种如死神般的微笑。
她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慌忙的把自己的手机找出来,快速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响过两声忙音之后,那个好像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响起来了。
“呵呵,你终于还是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样,今天早晨的事想必你也看到了吧。”棒球帽男人此刻正坐在旷野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平静的湖面。
他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手里紧握着一支钓鱼竿。
菲儿生怕自己声音大了被其他人听到,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棒球帽男人冷冷一笑:“我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菲儿脸上的肌肉不断的颤抖:“那今天早晨的事是你做得了?
“呵呵,菲儿小姐,你的想象力真的是很丰富。我昨天在打球,今天早晨又哪里都没有去。”棒球帽男人似乎是早已经料到她会这么问了。
菲儿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对电话说:“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和你有半点关系!”说完她把电话就挂了。
吃过了午饭,北冥墨带着孩子们重新回到客厅。
他对刑火说:“这几天心姨在住院。你过一会送程回去的时候,把洋也送过去,这样他们也能有人照顾。对了,顺便也通知一下洋的补课老师,给他那边的地址。”
刑火点了点头:“好的主子。”
程程和洋洋此刻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一听到要回妈妈家了,也没有表现的能有多高兴的样子。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去收拾行李。”北冥墨扭脸看了看在一旁的洋洋。
刑火连忙说:“主子,洋洋小少爷现在心情不好,还是我上去帮他收拾好了。”
北冥墨看了一眼刑火:“你有你的事,把车上剩下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我不想在看到半点痕迹。”
刑火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主子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车上那些点缀的花和彩带。
虽然北冥墨在医院已经弄掉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还是牢牢的在车上。
程程帮洋洋上楼收拾行李,刑火也去清理车子去了。
空旷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北冥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他低沉着脸,抬眼默默的环视着大厅,居然这里有太多他从小到大和父亲之间的回忆。
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经常在这里吵架。
年幼的他只能站在旁边,当自己走上前试图阻止他们的时候。
却被父亲大手一挥,将他推倒在了一边……
还有,记得自己第一次获得了钢琴比赛的冠军,喜滋滋的将奖杯拿给父亲看的时候。
他居然还阴沉着脸,拿起奖杯一手摔在了地上……
到后来:
包括自己走上这条建筑设计之路。
为了掌管北冥氏集团,不惜和顾欢签下一纸协议,生下了程程和洋洋。
到最后为了逼迫老大交出手里所有北冥氏集团股权,和父亲那顾欢来打赌。
甚至,在自己拿到了股权之后还将北冥飞远一家扫地出门……
这一路走来,他的每一个脚印都是笼罩在了父亲的阴影之下。
直到最后,父亲病倒了。
北冥墨才变得不再那么恨他,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在他的面前承诺了不会娶顾欢为妻。
因为他心里清楚,父亲对顾欢一直都存在着一些偏见。
他也是为了父亲在病重的时候能好受一点,才违心的做下承诺……
北冥墨一想到这些,苦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自己关于父亲的记忆都是这样的苦涩,但却又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的难以抹去。
即便如此,在亲眼目睹了父亲去世之后,尤其是看到他那双始终睁着的眼睛。
让北冥墨还是对父亲产生了深深的怀念。
不一会,程程和洋洋两个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