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一点头，汉斯说道，“德国那边其实有很多很有特色的零部件小企业，在德国没什么竞争力，艰难度日，而他们的技术在中国却是相当有市场的。”

嗯，应了一声，丁一放下了筷子，“你是说收购一些特色小企业，跟这些配件厂合作？可是想收购企业，有很多管制的，怎么，你们有办法绕开？”

国际收购路线，不是丁一没想过这条路，可是这条路在九九年很难走。

没办法，欧美就是那尿性，你能收购的，都是国内已研发出来的，希望用这种手段冲死那些研发型企业。你没研发出来的，不好意思，你不能碰。

而九九年不是一几年，没经过二十一世纪前面十几年的突飞猛进，落后的太多，哪怕一些有特色的小企业，都很有可能有很多敏感技术，根本不能收购。

汉斯闻言连连摇头，解释道，“nonono，我们做的是工业咨询，不干违法生意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德国是有很多企业名录，那些是可以操作的，那些是不可以操作的，我们心中大致是有数的。到时候根据你们这边的情况，是可以挑选一批合适的企业，不在名单内，却可以提升你们的实力，至少在中国市场能保证竞争力。”

丁一明白汉斯说的名单就是瓦森纳协议，九四年取代巴统的协议，专门管制对社会注意国家高科技和战略物资的贸易。听到他这么说，就有些心动，便问道，“你说的是技术，设备？还是包括其他整套生产所需的生产资料？全都是可以进来，或者在中国国内能找到的替代的？”

这点丁一不能不防，东边某国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事。

技术给你了，到时候才发现，艹，材料还要进口，然后从材料上卡你脖子，比如某一种关键零件，乃至某种特殊钢材之类的……

可以说，整个八九十年的，国内很多企事业单位，在这一方面已经交了无数学费。

汉斯听到丁一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不高兴的说道，“你要相信我们专业的素养，相关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出一份严谨的可行性报告给你们，让你们了解具体的内容。”

丁一心里撇撇嘴，德国资本家就不是资本家了？

想归想，丁一却不会表现出什么，其实他也相信汉斯，毕竟他们是咨询公司，信誉很重要，“抱歉，你要明白，我们国家在这方面，已经交了很多学费。”

汉斯郑重的说道，“你要相信我们德国人的职业道德，而且我们最重视信誉，这种坑害顾客的事，我们德国公司是不可能干的。”

汉斯这是鄙视东边某国？

丁一哈哈一笑，“没错，我们中国人同样最重视信誉，中国自古就有句老话，叫做人无信不立，说的就是这个。”

……

春如歌，风细细，三分酒意。

汉斯留在简单酒楼住下，而丁一则带着柳晴步行回家，李洪领着两个人跟在身后十米左右，保持一个有事随时能过来，小声说话又听不到的距离。

柳晴挽着丁一，轻靠着丁一，见他有些出神，也没说话打扰他，只是静静的陪他走着。

对她来说，这种安静的氛围，昏暗的灯光，一些草木影影绰绰，两人这样并肩而行，湖风细细，带着春天的暖意，淡淡的温馨在缭绕，也是很惬意的。